“明明是意外而已,幹嗎又拿出來說?”
“這世界上沒有那麼多的意外會讓你碰上,範淼,不要對人太真,被人害了也不知道。”
“我想這些道理還輪不到你來教,況且我並沒覺得會有誰加害於我。”
宋墨涵輕輕地歎了口氣:“你覺得許颯這個人怎麼樣?”
“怎麼突然提起她來了?不錯啊,是個好女孩兒,挺招人喜歡的,宋老板難道你又對員工動心了嗎?”話一出口我都感覺到其中無比的尖酸刻薄。
“那夥人是她找的。”
“哪夥人?”
“你還不明白嗎,你那天差點兒就……讓他們得手了。”
我腦袋裏麵“轟”的一下:“為什麼?我和她無怨無仇,甚至還說得上是朋友,有證據嗎?你確定嗎?”
“不確定我也不會告訴你。以後對事對人都要留餘地,不能再隨便相信人了知道麼?”
“我隻是不知道為什麼……”
“為什麼?憑你的姿色無端端招人嫉妒並不奇怪,而且這件事也不能說我沒有責任。”
“難道說,許颯,喜歡你?”
“應該是這樣,所以我喜歡的人自然就成了她的敵人。”
“那以後?”
“現在才怕了嗎?放心,以後她也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你把她怎麼了?”
“事到如今你還關心她,我真服了你了。”
“如你所說,她做的事情也是有原因的,出發點也是愛呀。”
“以愛的名義做這種事情那個就更不可原諒!她隻是得到了她應得的懲罰而已。”
“究竟……”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此時的宋墨涵身上有一種凜然不可侵犯的神聖姿態,讓人望而生畏。
一股莫名的寒氣襲來,我不自禁地打了個寒戰。
“怎麼了,冷了?這天兒是不適合在外邊說話,我們找個暖和地方坐下吧。”
我不置可否。
“介不介意去我的新家看看?離這裏不遠。”
“你是故意要我聽你講故事吧?”
“反正我知道你喜歡聽。”
宋墨涵的“新家”確實離這裏非常近,我甚至懷疑他選擇在這裏定居就是看中了這裏離“蒂爾”和我學校都比較近的緣故,當然,對於後一個理由,我還不敢太肯定,我承受不起這樣的良苦用心。而準確來講,這裏也並不能算作一個傳統意義上的家,比之他餐廳溫馨考究格調,這裏反倒更像是一個冷冰冰的工作室,或者隻能說是棲身之處吧,想到這樣一個講究生活品味獨特的人卻在這樣一個逼仄的環境中生活不免替他感到委屈。
“地方小,不要嫌棄啊。”
“你怎麼會買這樣一套房子。”
“不是買,是租的,附近價格最適合的就隻有這件了。”
“我不明白,你是身家殷實的老板呀,不至於這麼……”
“落魄?”
“怎麼說都好,反正不該是這樣的。”
“誰告訴你我有錢了,我現在也算個無產階級了,嗬。”
“‘蒂爾’呢?”
“盤給劉經理了,他打理得不錯,不會敗掉這個餐廳的。”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這麼說吧,我用蒂爾換來我生命中真正的dearone,難道不值得高興嗎?”
“究竟在你失蹤的這段期間你做了多少件出人意料的事?”
“你做好了聽我慢慢講,但你一定要答應我不許生氣不許怪我不許突然間跑掉不再理睬我。”
“最後的要求好像對你來講比較合適吧,好吧,我答應你。”
原來宋墨涵在養傷期間一點都沒閑著,本就對上次的事件抱很多懷疑的他好好利用了修養時期進行多方打探,找到了上回將他打傷的那幾個流氓,我不知道他是如何讓他們臣服於他的,武力還是金錢,反正這些沒義氣的家夥很快地倒戈相向,和盤托出了許颯的陰謀,而許颯也遠不像外表看上去那樣簡單,早早就出來在社會上摸爬滾打,縱然吃過苦,也一早地選擇了一條出賣肉體賺錢的捷徑,他們也是通過這種方式與許颯結識的,後來許颯找了個肯出錢養她的靠山,把她從那火坑裏贖了出來,卻也像大多數妓女一樣免不了遭遇被始亂終棄的命運,終究還是要靠自己養活自己。很明顯她一早瞄上宋墨涵好靠岸從良,隻可惜我的出現毀滅了她的如意算盤,再後來的事情,我也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