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兩度的易感期如約而至。

薛澄的易感期跟大多數alpha一樣,暴躁易怒,比較情緒化。不過她身為s級alpha,自製力一向強到離譜,隻要不碰到發熱期的omega,不打抑製劑都不會有什麼問題。

但她還是向範經理請了假。因為今天是薛氏集團董事長,她爸薛山五十八歲的生日。

鬧矛盾歸鬧矛盾,到底自己還是他的女兒。即便薛澄百般不情願,也還是拉著臉皮,買了些薛山愛吃的點心,磨磨蹭蹭地回了薛家老宅。

老宅在市中區最貴的地段,住著世代有錢的老牌富人。周圍合抱著鬱鬱蔥蔥的香樟,宅子前高聳的鐵門有專人看守,瞧見薛澄的車開過來,沒用招呼,便緩緩拉開了大門。

一進家就渾身不舒服。薛澄胡亂把車停在院子裏,拎出大袋小袋的點心,一腳踢上了後車門,震得青鬆上的珍珠鳥嘩啦啦亂飛。

“薛澄?”

她聞聲抬起頭,隻見薛厲皺著眉,遠遠地朝她走過來。

“這麼大的人了,怎麼一點都不穩重?”

他站在她麵前,伸手接過她提著的點心,語重心長地囑咐道:“爸媽他們都在裏麵。你說話態度好著點兒,今天是爸的生日,別又鬧了氣。”

“我盡量吧。”

薛澄抄起手,對他的說教反應極其敷衍。薛厲瞧見她這幅油鹽不進的樣子就來氣,便懶得再理會她,徑自邁開長腿往前走。

她甩了甩柔順的長發,也心不甘情不願地跟了上去。

薛家這棟宅子是一棟占地五百多平的洋房,建成有段年頭了,白牆高柱,簷角雕花,有股歲月沉澱過的氣派。兩個人一前一後走進厚重的屋門,薛父和薛母已經在飯廳裏等著他們了。

桌上已經擺滿了各式各樣的飯菜,大多都是薛澄最鍾愛的口味。

“小澄,回來啦?”

薛母陸芸是個保養得宜的omega,眉眼柔和,極具古典韻味。瞧見薛澄來,便笑著迎上去,拉著她坐到了餐桌前:“餓了吧?今天你爸特意吩咐了廚房,讓他們做了你最愛吃的菜,快嚐嚐。”

薛澄哦了一聲。耷拉著臉也不看薛山,兀自坐在座位上,盯著餐具幹巴巴地道:“謝謝爸,祝爸生日快樂。”

到底還是親生的。薛澄稍微服個軟,薛山的臉色便緩和下來,招了招手,一家人便都落了座。陸芸一個勁兒地給薛澄夾菜,不住地說她瘦了,心疼得不行。

“她是個alpha,不要這樣慣著她。”

薛山慣常是個嚴父,冷著臉道。

陸芸有些尷尬地看了他一眼,沒再說話。薛澄隻當沒聽見,悶頭一個勁兒地往嘴裏扒飯。

薛山盯著她看了一會,微微皺起眉,沉聲開口。

“是不是該回家了?”

薛澄心裏頭隱約覺得不妙。果不其然,接下來便是相親結婚的催命詔。

“有幾個上市集團的男omega,比你小一些,條件也算門當戶對,兩家也能互相幫扶。你有時間去見個麵。覺得哪個有緣分,就訂婚吧。”

“誰愛去誰去,我不去。”

薛澄強壓著不耐煩。頭也沒抬地吃著飯,含糊不清地道。

薛山臉色頓時陰沉下來:“不負責任的東西,你還要玩到幾時?”

扒飯的手頓了頓。她放下筷子,皺著眉看向薛山:“我隻是想過我想要的生活,我對我自己負責,不也是負責任?難道這樣也有錯嗎?”

陸芸伸手要捂住薛澄的嘴,卻被薛澄側頭躲開了。薛山見她神色倔強,沒有半點妥協的意思,心頭忍不住一陣火起,語氣也嚴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