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元始沮喪地低下頭。
今天上午，數學老師心血來潮，決定點一個開學一周才得一見廬山真麵目的新同學起來回答問題。
元始站起來，支支吾吾，看著廖銘寫給他的答案，也答不出口，隻慚愧地說：“對不起老師，我不會。”
老師似乎隻是為了敲打下他，並沒有為難他，隻嚴肅地說：“好，不會就坐下，以後要認真聽講，多請教下你的同桌，這麼好的資源可不要浪費了。”
元始紅著耳朵坐下來，整節課，都沒能抬得起頭。
想當年，他元始也是鼎鼎有名的年級第一，是初中生中的佼佼者。《如夢令》《龜雖壽》《小石潭記》倒背如流，三角函數，二次函數運用自如，英語小作文還上過校刊。
至於物理化學生物……
為什麼這個人設是學理科的，如果是學文科的，荒廢了五年的他可能勉強還有兩分基礎。
雖然沒被罰站，但也能讓一直都是三好學生的元始羞愧不已。
元始越想越沮喪，歪頭靠在車窗戶上，前方有限速帶，原本平穩的車子‘咯噔’起來。
林樓盯著元始，慷慨地說：“我數學年級第二，我來教你吧。”
沉默一路的廖銘長臂一伸，將元始的頭攬到自己的肩膀上靠著，說：“我數學年級第一，還是我教。”
“班長，你這麼忙，沒空的吧？”
“我不忙。”
“那我教元始理三科吧？”
“我來。”
“那語文……”
“我來，英語也我來。”廖銘不容置辯地說道。
元始歪著頭，望著兩人爭奪自己的教學權。
不過他還是很清楚知道自己在這個世界的意義是什麼——幫助林樓遠離渣男，走上人生正軌。
他不能真的沉迷於學習。
元始從廖銘的肩上抬起頭，決定道：“廖銘，你是班長一定很忙的，還是讓林樓教我吧。”
“好耶！”林樓笑了，歡呼了一聲，心滿意足地坐正身體。
與此同時，元始覺得自己幾乎可以肉眼見到廖銘的身體四周，正在散發出陰沉不悅的黑色氣息。
他趁著林樓轉過身看不見，迅速靠到廖銘的耳邊說悄悄話：“在學校裏讓林樓教，等回到家裏，就讓你教我，好不好？”
陰沉沉的氛圍終於被這句話打破。
廖銘的唇邊露出笑意，他輕咬了下元始白嫩的耳廓，沉聲說：“好。”
元始條件反射地向後方躲開，快速搓揉著自己的耳朵，緩解莫名癢意，並衝著廖銘氣惱道：“都說不要咬耳朵了！很癢的你不知道嗎？你再這樣下次我也要咬你耳朵！”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沒有聽清的林樓回過頭，犀利的眼神投射來，問他：“什麼咬耳朵？”
元始趕忙搖搖頭，表示什麼都沒有，剛好，車子抵達目的地停了下來。
“我們到了，先走了。”
廖銘說完便拉著元始下車，元始回頭和林樓揮手道別：“你注意安全！”
林樓目送著元始亦步亦趨地跟著廖銘的背影，忍不住笑出聲來。
一直到下車前，林樓的心情都很好。
車子駛到了林樓家的歐式噴泉前停下，突然，口袋裏的手機震動起來，他的笑意褪去，柔和的五官瞬間變得冷硬無情。
“怎麼樣？有抓到嗎？”林樓一邊往大門走，一邊低聲問。
“沒，讓他跑了。不過繳了他三個場子，兩個皮包公司，現在估計氣得不輕。”
“行，繼續盯著。他這段時間會很老實，不用浪費時間在他身上，等到他出來找死了，再弄他。”
“okok，沒問題。對了，還有一件事通知你，你兩個哥哥都已經知道了。”電話那頭的聲音帶著幸災樂禍的語氣。
“行，掛了。”
越過兩道門，林樓換好家居鞋，剛踏進客廳，就看到他大哥二哥像兩尊門神一樣分坐在沙發正中央。
“小弟，玩得開心嗎？”與林樓有六七分相似的林固笑盈盈地問道。
他笑起來的樣子，跟林樓更像了。
林樓將自己拋在沙發上，懶懶地揉著太陽穴，回答：“很開心。”
麵對晚歸的弟弟，大哥林北倒是沒有林固那麼和善，他銳利的雙眼掃向林樓，問：“為什麼無緣無故去惹陳穎林？”
“我看他不順眼。”林樓手腳大張，怎麼舒服怎麼躺。
林北的神色更深沉，訓他道：“行。你要幫忙就直說，別當我們是死的，越過我們去找外人幫忙算怎麼回事？不丟人？”
林樓這時才稍微坐起身子，認真地看向自己的大哥。
他大哥一直都是這樣，做事隻考慮丟不丟人，其他一概不考慮，所以那時候，在他做出昏頭的倒貼行為後，才會毫不猶豫地放棄他吧。
“知道了，以後我一定隻找哥哥們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