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宮之中,除冷宮之外,莫不大亂。眾人皆知,隻靠禁軍,是無法守住王宮。
冷宮內,沈夫人命杪夏收拾行裝準備離開。
這時,隻聽外麵一陣腳步聲,一個宦官急匆匆地步入冷宮。
見後宮大亂,大監童義麵上也是慌恐,他聲音尖銳而不穩:“沈夫人,王上要見公子蘇。”
白蘇疑惑王上為何於此時召見自己,可母親向他點了點頭,示意讓他前去。
白蘇跟著大監去往玉明宮。路上瞧著宮中一派雜亂無章之像,他很難想象王宮前日還是舞樂升平。
誰能想到王朝興亡隻在一夕之間。
進入玉明宮,一股靡臭之氣襲來,白蘇不禁緊了緊鼻。
這時他忽聞左邊十步之遙的鏤空玉屏內傳來低沉的叫聲,他別首向那暗處看去,隻見是一隻獨腳的仙鶴,它歪歪斜斜,抖擻了幾下翅膀,卻已無法飛起。
大監請他向前,祁白蘇回過頭來,繼續往前走去。
白蘇來到寢殿,隻見一個身穿龍袍的老者斜坐在床榻上,而聞太史也在那裏。
大監聲音顫巍道:“王上,公子蘇到了。”
老者向白蘇擺手,白蘇走了上去。昔日權力鼎盛的王上,如今落得頭散灰發,精神渙散。
祁白蘇跪首道:“拜見父王。”
王上噌得起身,瞳光異常閃亮。他瞬然下榻,扶起白蘇:“好孩子,讓我瞧瞧,嗯,果然是一表人才。”
白蘇見到王上,心中頗不自在。
他不禁後退了幾步:“父王,找兒臣何事?”
王上突然雙手按住他的肩,聲音因激憤而顫抖:“本王不能就這麼失了天下,一個小小遊族沒有本事拿走本王的王位,本王要定這天下,就沒有人敢搶。”
王上睜大眼睛激動地說到,那樣子仿佛是得了失心瘋。
“兒臣……”此時,白蘇不知如何回應。
“來人!”王上忽然一喊,祁白蘇不由一震,隻見宦官小走著端上一物來。
王上取來,端詳了幾眼,不舍地將它戴在白蘇項上。
祁白蘇不知王上是何意圖。
“這是本王的兵符,你從現在便是太商的儲君了!”王上大聲宣布。
白蘇皺了皺眉頭,國將亡矣,兵符、王儲又有什麼用。可白蘇擔心王上又會有什麼瘋狂舉動,便沒有作聲。
王上認為白蘇是答應了,他起身瘋癲踱步說到:“你拿著這枚兵符,王朝大軍就會跟隨於你,到時一舉拿下遊族,我的祁氏王朝便回來了!”
王上回過頭,他神情誇異:“等你複國後,立我先王牌位,設於廟堂之上,我依舊是賢明的王上……”
……
冷宮中,杪夏進閣通報:“夫人,靖王已派人在外等候,我去尋回公子,之後我們便回靖王身邊吧。”
沈木樨沒有說話,她將準備好的東西遞給杪夏:“你去將它交給那人。”
杪夏接過一看,帕中是一些花種:“夫人,這是何意?“
”你且去做就是。”
杪夏出了冷宮將這物遞給在外等候的人,杪夏認得他,當初杪夏與他共事於靖王。
“夫人讓你將此轉交於靖王。”
那人點頭接過,轉身便欲走。
杪夏見此奇怪:“等等,靖王不是讓你來接夫人離開的嗎?”
“靖王想要的是答案。倒是你,國之將亡,還打算死守在流蘇身邊?”那人輕蔑。
“靖王派我保護夫人,我誓死守護夫人。”杪夏堅定。
那人蔑笑一聲:“奴命。”
“你這是何意!”杪夏氣憤。
這時沈木樨從冷宮走出:“杪夏,你先退下吧。”杪夏瞥了那人一眼,回宮收拾行裝。
沈木樨走到那人身前,那人猶豫了片刻,仍是作了揖。
沈木樨打量著麵前之人:“我有些話望你帶與靖王。”
那人沒有應聲。
沈木樨接著說到:“勞煩你替我謝過靖王多年的照料,若不是他,我也不能以其義妹身份嫁入祝氏王宮,更不知要在這宮中受多少明槍暗箭。他雖曾說有朝一日會來接我,但依他風流倜儻的性子想必身邊不缺紅顏知己,恕我違了他的好意。”
那人不語。
沈木樨靜默片刻,抬目出言:“這樣看來,靖王已經薨了。”
那人醒悟,他眸光冷戾:“你方才是在試探我。”
沈木樨斂下傷感,平淡言到:“沒有哪個奴才會像你一樣敢不回主子的話。”她語氣冷淡,接言到:“他死了,你才寄生於此人身上?”
“這人資質差些,估計挺不了多久。”那人望著她的眼睛說到:“我所見過的妖中,你的資質算是最好的了,你不打算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