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慕色。我好喜歡你。”
告白的是個女聲，嗓音清脆激動，一下子就戳中了人心裏最柔軟的那處。
沐瑟聽到告白，半晌，耳朵紅了。
還沒等她將眼前的人看個清楚，另一道稍顯成熟的聲音也插|入：“真的好喜歡你啊，暮色。”
“我想和你一起生活，一輩子都不分開好不好。”
“我的小暮色，你真純情，哎，好可愛，耳朵怎麼紅紅的？好燙呀。”
“紅得真漂亮，想吻上去。可不可以，不知道味道怎麼樣……咦，這樣就害羞了嗎？”
……
臉上暖的，被握住的手也暖的，周遭的空氣也變得更加滾燙。
她想睜眼看清楚，卻根本睜不開。滿身都是少女清香，她像是墜入了香噴噴的雲裏。
好悶啊。
不能呼吸了。
……
被同桌喚醒的時候，沐瑟還有些不知所措，臉上有著紅白的印子，眼睛空茫茫的，不知道往哪兒放。
同桌李韻莘看著沐瑟，迷瞪瞪的樣子，仿佛多了絲脆弱感。
“你剛剛怎麼叫都不醒。”李韻莘說。
沐瑟嗯了聲，沒再多言。
同桌也習慣了沐瑟的沉默，並沒當回事。
沐瑟在想她做的那個夢，她夢到的，應該是遊戲裏的人物角色。
《你的女孩》這款攻略遊戲是沐瑟偶然搜到的，她愛好畫畫，在某次看到遊戲宣傳頁的時候，便一發不可收拾。
她上了高中後，得到了屬於自己的手機。用了不短的時間，收集了那些女孩子。
但在幾個月前，她把遊戲戒掉了。
教室裏嘈雜，同學們都在收拾東西。上次月考的成績出來了，所有同學要根據排名選座位。
李韻莘也收拾好了，兩個大紙箱放在了桌麵，招呼著與自己關係好的同學，問他們想要坐哪裏。
“李韻莘你這次考進前三十了啊，座位自由了。”
“這次你想坐哪兒？”
“靠門那邊吧。”
李韻莘在班裏是個很神奇的人物，考過第二名，也考過倒數第二，能和沐瑟坐一起，完全是因為機緣巧合。她性格跳脫，和誰都能處好關係，但對於沐瑟，她是完全帶不動。
她和同學們有說有笑，再回頭隨意看看沐瑟。
沐瑟在給自己搬東西，紙箱裝滿的書，看上去不多，但沐瑟搬起來有些費勁兒。她沒幫忙，隻看了一眼就撇開了眼。
開始換座位，所有人都出去。
同學們擠滿了走廊，三三兩兩的說著話，仿佛並不把這次排位當回事。
沐瑟站在人群外，看著同學們熱聊，話題也不會轉到她的身上來，像個旁觀者。
她從小到大待的都是尖子班，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轉學太多的緣故，總是跟不上學校的進度，就算努力了，在班上還是吊車尾。
班委組織了下，按照排名讓同學們依次選。
剛開始的好位置很多，輪到後來就很難挑了，連前排那種在老師眼皮子下的位置都被人搶空。
沐瑟走在最後，能選的位置隻有五六個，麵對同學們那猶如實質的目光，她又坐回了原來的位置。
意料之外，又似乎在情理之中。
換位活動開始了，班裏響徹了桌子腳摩擦地麵的刺耳聲響，沐瑟不用搬動，隻靜靜的看著他們鬧哄哄的。
沐瑟規矩地坐好，下意識地找了找李韻莘，對方已經坐在前排，和新的同桌說說笑笑。
沐瑟收回視線，專心看著自己的書。
書上工整地留下了她的筆記，小角落裏還留有一些小圖案，如果快速翻書，會發現那些小圖案會以某種規律動起來。
今天是周末，準高三們很自覺地在教室裏複習。
一堂課換了座位就沒多少時間，她把書放好，聽到班委叫她去辦公室，班主任找她。
一般考試後，班主任都會找一些學生挨個談話，而有這等殊榮的，都是成績不太理想的。
“你這次期末成績應該看了吧，文科還好，怎麼數學還是拖了那麼多分？”
班主任姓林，是位教語文男老師，年近中旬，就已經愁禿了頭。
他看了看沐瑟的成績，其餘科目都挺穩定，數學與平常比，也相當穩定。
沐瑟的語文基本能夠到一百二，問題看上去不大，運氣好還能拿個一百三，但數學就完全是在六七十分打轉，運氣好才會及格。
被老師這樣問，沐瑟也不知道說什麼。她自小偏科，小學學除法，完全搞不懂邏輯規則，為此哭了不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