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古怪而狠戾的條件引得在場的人都麵色一變,舒雪丫眼睛幾乎漫上了濃重的血色,喉嚨裏的聲音渾重而嘶啞,宛如從地獄裏爬上來的惡鬼,“向葉天,你好樣的!”一時間,她也握住了身後的水果刀,打算如果他們正準備按向葉天說的那樣做,就立刻自殺。
向葉天視若罔聞,隻是依舊含笑地看著他們,“怎麼樣,這樣的條件並不吃虧吧?老實來說,我是很不願意這樣做的,畢竟我曾經千方百計想要得到她,可惜她似乎並不領情,我隻好為她找更多的歸宿,讓她慢慢挑了。”
正在這時,那個領頭的人雖然對這個一點也不傷害自己利益的條件有些心動,畢竟撇開其他不說,舒雪丫也算是個小美人,有這等的好事,他為什麼不做?然而跟幾個兄弟對視了一眼之後,還是麵露為難,忍痛拒絕了這個來之不易的條件,“我們隻是收個債,不幹這種事情。如果為了這事出了人命,警察那邊我們可不好交代,不像您,一看就是富貴之家,鬧出再大亂子也不會出事,我們……”
然而很快,那個領頭人的話就噎在了喉嚨裏,因為剛才還笑眯眯的向葉天此時麵色卻是陡然一沉,剛才玩世不恭的神色盡斂,轉而冷冷地看著他們,久久沒有回應,隻餘了唇邊那抹飄忽不定的冷笑,好像是一根尖利的匕首,隨時都要見血封喉。
領頭人的額頭上隱約布上了一層冷汗,不敢與向葉天對視,心想著眼前的男人到底是跟著舒家的女兒有什麼樣的深仇大恨,才會提出這樣的條件。
氣氛逐漸沉寂下來,向葉天掃過一個一個人的麵容,當看到一臉決絕的舒雪丫時,他不屑一顧地移開了目光,忽然,又眯著眼睛衝著他們燦爛地笑了起來,仿佛剛才的戾氣不過是眾人共同的幻覺,“當然,我不過是開個玩笑,你們難道當真了?”
這樣翻天覆地的變化令人太過措手不及,領頭人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正好許褚一口氣來,然而抬眼時正好對上他毒蛇一般的眸子,他心中又是猛然一跳。
或許剛才的話,並非是他的一個玩笑。
想起當前的正事,那個領頭人終於回過神來,雖然心中腹誹著向葉天不過是一個買房人,不應這樣多管閑事,然而迫於眼前向葉天的威壓,擠出了一份勉強的笑容,重新試探著問道,“那您是想要……”
向葉天微微屈起保養得溜光水滑的手指來,撫著下唇片刻,忽的對眾人又笑了,然而那笑容卻比蛇蠍鬼魅還要陰冷,“我朋友新開了一家酒吧,就在這條街的街尾,正缺豔情舞娘,工資……也算得上高,還夠所有債也不過是七八九十年的事情。”他的視線最終定在舒雪丫因惱怒而漲得通紅的麵龐上,微微挑眉,自眼角眉梢中流露出幾分詭譎來,“既然舒小姐這樣堅決,也不要浪費了這層好皮囊才是。”
領頭人沉吟了許久,似乎是在懷疑他話的真實性,又有些不甘心今天無功而返,嘴裏剛猶疑地吐出了一句“可是……”,就被向葉天從茶幾上拿起,親手遞交給他手中的那張通身漆黑的銀行卡奪去了心神,有些結結巴巴起來,“您這是……?”他是知道的,裏頭的金額絕不會少於百萬,隻是天下真的這麼大的好事,能讓他白白撈這麼一筆錢?
“密碼就寫在背麵。就當是我買下了這間房子,可別誤會,我不是幫這位舒雪丫小姐還債,而是交給你們扣著,當然找到好時候再轉手賣了也行。一邊也幫我好好看著我們的舒雪丫小姐‘盡心盡職’地工作,”向葉天以二指夾著那張銀行卡在他麵前晃了晃,這才丟下,一百年滿意地看著那大漢目中的神色變化,唇角微勾,語氣閑散,一個一個字卻觸目驚心,“我早就說過,你們應該也還記得,我不缺錢,隻是喜歡看熱鬧而已。”
他確實不在乎這些錢,他隻想看到所有違逆自己的人一個個都沒有好下場。不知道舒雪丫在歡場裏頭,還能有多久才守得住身子呢?更何況,一個下賤的豔情舞女,就算是出了什麼“意外狀況”,得到的也不過是他人的唾棄而已,哪有人還會記得同情她?
那大漢見了手中安然躺放著的銀行卡,眼睛不禁有些發光,繼而又掂了掂,這才歡喜地交給了身後的手下,給了一個眼神。手下先是一愣,而後立馬心領神會,拿著卡,默不作聲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