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父親心中知道繼母的斑斑劣跡,然而到底還是選擇了以一句“誤會”寥寥一筆帶過,如此一來,她今後還是要待在有繼母的地方生活。為今之計,除自己多加小心之外,別無他法。
她憂心地看了他們兩人的身影一眼,心髒微微收緊。明明已經是一片風平浪靜,她卻仍然沒由來的感受到有些慌張,似乎現下所經曆的,不過是暴風雨來臨之前最後的平靜,接踵而來的,便是風雨和閃電,讓人措手不及。
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了半個月,雖然繼母一直沒有什麼異常的舉動,然而她卻仍是小心翼翼的,注意著家中的一切,然而她每天出門投簡曆找工作,總不能時時刻刻在家中看著父親做些什麼,到底是有一些防不勝防。
隻希望,這一次不會如她所顧慮的那樣發展。
與此同時,淩佳正在歐艾塵所在的醫院病房內候著,一來是為了刺探敵情,二來也是知道歐陽徹今日會來醫院探望歐艾塵,為了增加多一些與歐陽徹相處的時間才急急先行趕來。
秦白依舊守在歐艾塵的身邊,讓她毫無下手或是刺探的餘地。她與秦白二人又算不上熟,除卻剛來時秦白問了幾句原因之外,便再無他話,一時間病房氣氛很是尷尬。淩佳也不著急,始終用眼角的餘光打量著旁邊的秦白,在心中估算著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現在又是什麼樣的心情。
不知道過了多久,淩佳才在心中評估完畢,隨即開口,輕輕柔柔地喚了一聲“秦大少。”成功打破了病房裏的沉默。
對上他望過來的目光時,淩佳似是不好意思地朝他吐了吐舌頭,朝微微皺眉的秦白溫柔地笑了笑,細聲細氣道,“我聽他們都是這麼叫你的。”
秦白微微頷首,表示許可,然而看向她的目光有幾分疏離,也有意無意地收斂了幾分平日裏玩世不恭的態度,隻冷淡問道,“有什麼事嗎?”
自從知曉歐艾塵如今的情況和這一係列事或許都與眼前的這個女孩有關之後,他對淩佳此人就一直百般看不順眼。雖然連秦白自己也不知道舒雪丫那天晚上對他說的是否是實話,然而他心裏對這個看起來清純甜美的女孩到底還是存下了繼續防範之意。
聽到他的語氣,淩佳心中也有幾分疑惑。
她從來不打無準備的戰役嗎,所以之前是有專門了解過秦白的情況的,當然知曉他雖然家世雄厚,在軍界中的地位也稱得上高不可攀,卻是個不折不扣的花花公子,無論是真心假意,總會對女人溫柔一些。而且她自己現在跟歐陽徹又有一層關係,按理說就算秦白跟她不熟,也不會是這種態度才對。
難不成他是知道了什麼,才會對自己這樣?
淩佳眼中有別樣的光芒一閃,繼而狀若不經意一般地問道,“好像許久不見舒雪丫姐出現了,雖然假裝懷孕那件事情……她是做的不對,欺騙了徹哥的感情,但是其他時候也還是很好的。我常日在公司上班,不能時時刻刻陪在艾塵姐旁邊照顧著,也不知道這裏的情況,很是不應該。誒,對了,秦大少您可有見到舒雪丫姐來探望過?”
想到舒雪丫上次臨走前的特別囑咐,秦白的眸色不禁沉了幾分,繼而雙手插口袋,低眉對上她好奇的眸子,口氣平靜道,“我沒有見過她。”
果然否認了。淩佳心中並不驚訝於這樣的回答,隻是覷著他的麵色,一時間拿不定情況,轉而輕輕地搖搖頭,疑惑地嘟囔著,“這就奇怪了,按理說她應該是知道這件事的,更何況艾塵姐此前跟她的關係也不算太差,雖然跟徹哥分開了,但如何連看一眼都不來?未免……也太絕情了一些。”
一邊說著,她一邊自然地仰頭看著他的臉龐,想從裏頭捕捉出些什麼,奈何秦白混跡軍隊多年,又處於軍界高位,待人接客時早已經修煉出喜怒不形於色的本事。憑她這些淺顯的段數,任是如何看,也看不出什麼所以然來,隻能低下頭去,不至於在他麵前太過暴露自己心底的想法,同時也有些懊惱。
舒雪丫若是沒來過,秦白怎麼會對她戒心這麼重?然而秦白明明跟舒雪丫也相識不久,為什麼又會信任舒雪丫的一麵之詞?難道是因為別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