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何寄文一上午本本分分待在屋裏,晌午陪老太君吃過飯後,便回了屋。午時二刻時在何雯惜的幫助下,趁著府裏置辦插花宴忙碌之際,偷偷逃出府去。
到未時末,各府賓客紛紛到齊,老太君親自迎至水榭台,各府家眷各坐一桌,桌上擺放著各種花束,有應季之花,也有從外麵花棚裏采購回來的斷季花兒,滿堂鮮花,趁著世家的奢華!
待各府千金完成作品之際,廣陵侯的夫人開口說話了。
“老太君,這插花雖怡情,但也少了些熱鬧,聽聞國舅爺滿腹文采,不妨請出來,讓他們年輕人一起對下飛花令如何?”
此話一出,各府千金的臉上紛紛有了表情,各個含羞不語。
慶國公夫人聞言也忙附和道:“侯爺夫人所言甚是,聽我們公爺說,陛下閑時常常誇讚國舅爺呢,以至於我們都知道寧妃娘娘有個文武雙全的弟弟,今日正好有幸領略國舅爺的風采。”
老太君聽著大家話,心裏美滋滋的,她心裏也清楚這些個夫人打的什麼主意,這也正中她下懷。
“藍兒,去請堂公子出來吧。”
何雯惜聞言忙站了起來,笑道:“老太君,我二哥哥出門赴詩會去了,不在府上。”
此言一出,眾人臉色全都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幾家夫人看向老太君和大太太的眼神有些微惱,人都不在你把大家都叫來做什麼?
老太君瞪了孫女一眼,壓著氣,麵向眾家夫人道:“各位夫人不好意思,寄文這孩子可能這些天在府裏憋壞了,出去和友人敘舊去了。等日後,日後我再設宴給各位夫人賠禮。”
夫人們雖然生氣,可也不能表現出來,這次不成不代表下次不成。
廣陵侯夫人皮笑肉不笑道:“老太君客氣了,年輕人閑不住,我們都理解。”
大太太眼見得如此局麵,便笑道:“大家插花都累了吧,我們備了禦賜的上酒和一眾瓜果點心,請各位夫人和小姐品嚐。”說著便趕緊讓丫鬟們端了上來。
眾人吃了美酒佳肴,心情稍稍平複,可來時的興致勃勃已消散幹淨。
彼時,藍兒瞧見管家朝她比劃,忙走到老太君身前,彎下腰低語道:“老太君,管家請的藝女到了,要傳至過來彈奏嗎?”
老太君聞言擺了擺手,眼下已經不需要絲竹助興了,便道:“給了銀子,打發走吧。”
藍兒應聲離開。
彼時候在角門外的林書怡,心情複雜地環顧四周,看著她小時候曾經走過的石板路,那景象仿佛就在眼前一眼,時隔九年,再次踏進這座宅院,林書怡不知道自己的感恩多一些還是仇恨多一些。
“姑娘,情況有變,不用彈奏了。”藍兒掏出一錠銀子,“這銀子拿著,回去吧。”
林書怡看著眼前的銀子,遲疑地接到手裏,昨天她接到紅姐安排也是吃了一驚,何府這麼多年從沒有招過藝女上門彈奏,為何今日突然要請,又突然罷休了呢?
“你”藍兒瞧見對方右手虎口處的微小紅印記後,一把握住對方的手,驚訝地抬頭看著對方,“你是小書怡??”
林書怡微愣,抬眸看向對方,遲疑地開口:“藍兒姐姐?”
“真的是你,你沒死啊!!”藍兒十分激動,握著書怡的手緊了又緊,“這可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林書怡見對方還記得自己,想起往事,眼圈也紅了,可冷靜下來又覺得哪裏不對。
“藍兒姐姐,為什麼會覺得我死了呢?”
藍兒聞也是愣住了,看著書怡身後那小丫頭抱著的琴,不禁也覺得不對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