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門聲很響,她知道今天晚上他不會回來了。
……
第二天一大早,蘇懷染下樓陪著婆婆向蘭吃早飯。
“太太,昨天少爺這是又沒回來?”
向蘭看了眼傭人,抬眼就看到了蘇懷染往這邊走來,語氣不陰不陽地說:“沒回來不是很正常?家裏的這個嫁來三年肚子一點動靜也沒有,就算是隻雞也該下個蛋了。”
她就當沒聽見這些話,恭敬地站在向蘭麵前。
三年如一日,她將泡好的茶放遞過去,“媽,您喝茶。”
向蘭看著她這低眉順眼的樣子,怎麼看心裏就是不順。
原本顧家娶了這個媳婦,就已經讓人非議了,要不是顧豫澤當初一定要娶她,這種又喪母又拖個生病的弟弟,怎麼能進顧家的門。
“嗯。”向蘭伸手接過,手下力道故意沒拿穩,一杯熱茶盡數翻在了蘇懷染手上。
“媽,對不起。”她抽過一旁的麵紙擦了擦自己通紅的手背,一句抱怨的話也沒,隻是說:“我再去沏一杯。”
“長些眼睛,別又再灑了。”
蘇懷染把地上的碎瓷片撿起來,再起身的時候視線內一份財經報紙吸引了她,訪談的畫麵上男人清俊英朗,深邃睿智的眸,矜貴而又漠然。
大肆報道江家公子回國接手,分析雲城經濟走勢雲雲……
而蘇懷染隻注意到了一點。
是他左手無名指上的素戒,婚戒。
匆忙撇開視線,有些人就像是烙印一般,是心底經久不愈潰爛的傷疤,觸不得。
他,已經結婚了?
……
當天晚上,顧豫澤的助理來接蘇懷染。
今天是她和顧豫澤的結婚紀念日。
頂級西餐廳包間內,燈光旖旎而又昏暗。
“先生讓我先帶您過來,現在先生臨時有事情,可能會耽擱些時間。”助理倒了杯紅酒放在她麵前。
她接過,挽唇柔柔地笑:“謝謝,我等他。”
顧豫澤和她,除了沒有真正上過床,其他夫妻之間應該做的事情都做過了。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三個小時……
蘇懷染依舊沒等到顧豫澤出現。
杯子裏的紅酒也不知什麼時候換成了白水,腦子渾渾噩噩渾身無力,剛站起身子,便是一陣天旋地轉。
有人扶著她的肩膀往她嘴裏喂了些水。
她抓住那人的衣袖,輕喃:“豫澤?”
沒有人回應她,隻感覺眼前的光線忽然消失殆盡,陷入一陣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