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南方
二月,某一下午,和風煦日,蕪市單文區一中操場上,跑道外圍的草叢處,三個學生湊在一起圍著坐。
“言,你喜歡小妖吧?”痞帥男生斜著腦袋看著認真臉男生冷不丁地問出了讓另倆人都詫異的問題。
“哈?”認真臉男生一愣。
女生微微抬起頭,放下正拿手機的雙手,眨了下眼睛,淡淡地問認真臉男生,“你喜歡我嗎?”
男生本緊張著,沒想到女生這麼一問,他倒放鬆了,反問:“你希望我喜歡你嗎?”
“不希望。”女生不假思索地回道。
開始這個話題的痞帥男生得意笑了,認真臉男生失望地瞥了眼痞帥男生,接著問女生,“為什麼?”
“這個嘛,怎麼說呢?”女生一副思考的表情,“我們太熟了。”眼神肯定中夾雜著一絲小驕傲。
“我們很熟嗎?”認真臉男生佯裝生氣,可寵溺的眼神足以說明他們確實很熟。
女生伸手拍了拍痞帥男生的手臂,嬌笑道:“樺,我們不熟嗎?”
女生拍的力度不小,一點也不是招呼的動作,更像是在抱怨提出這突兀話題的痞帥男生,他隻好應和她:“熟,熟得不能再熟了,熟得快燒焦了。”說完,三個人哈哈笑了起來。
女生收起笑容,認真地說:“我們三呀,真的熟得像親兄妹一樣。”然後幸福地看著倆男生。
倆男生換上肯定的神情和她對視,認真臉男生伸手摸了摸女生那柔順有型的馬尾。
忽然,痞帥男生稍眯了下眼,帶著似不解的表情問女生“小妖,你說像親兄妹,怎麼不見你叫過我倆一聲哥哥呀?”
“我才不要,我們可是同年同月生的耶。”
“沒有同日不是,我們都比你早出生好幾天的。”
“也就幾天而已。”女生甚是不服氣。
“哪怕隻有幾天,那也是比你早來到這個世界。”
“那我也不叫。”女生似笑非笑地看著認真臉男生,懶得理痞帥男生。
認真臉男生仍舊一臉寵溺地看著她,“不要理他。”
痞帥男生一臉嫌棄,“能不能別這麼寵著她呀,她就是被你這麼寵著,所以才不喜歡你。”
認真臉男生溫柔道:“沒關係”。
“言,你覺不覺得樺現在有點挑撥離間的味道?”女生瞪向痞帥男生。
“嗬,我才沒那心思呢,小妖,既然不願意叫我們哥,那就不是兄妹了,要不做姐弟吧,其實跟我們相比,你也挺像姐姐,我還是願意叫你一聲姐姐的。”痞帥男生滿不在乎地看著她。
女生伸出食指指著他,望了眼認真臉男生,“言,樺這明顯是在說我老,對吧,他好壞。”
“別管他說的,我們妖兒可漂亮正青春。”認真臉男生的無限寵溺讓痞帥男生翻了個朝天的白眼,恨不得把天給翻了似的。
“誰說你老了。”痞帥男生得意地笑了,話音剛落,女生右手提起正準備往痞帥男生胳膊拍去,他一個激靈立刻站起來躲開,女生也迅速躍起,痞帥男生見勢趕緊跑開了,女生瞬間追上去。
在藍天白雲下,零星學生跑著步的跑道上,女生邊跑邊喊:“站住,你個謊話精。”
“你保證不打我。”痞帥男生也邊跑邊向後看她。
眼看著跑了小段距離,旁邊也有人看著他倆的追逐,女生有點不好意思了,隻好先哄著他:“我保證不打你,你先站住,我跑累了都。”女生停下腳步,大口喘了喘氣。
男生站在離女生幾米遠的位置看著停下腳步正大喘氣的女生,可他不上當,於是,轉彎向左後邊的足球場跑去,女生不放棄轉彎追了上去。
沒跑幾步,撞上了迎麵跑來的一踢足球的男生,倆人的胳膊肩來了個親密碰,相撞的力度並不大,卻足以痛了倆人的胳膊。尤其是女生,她的腳步因碰撞回旋了一大半而後退了幾步,她本能地伸出右手揉搓被撞得生痛的胳膊,抬眼看了男生,剛沒注意看,原來是穿著足球衣的同班同學。
“對不起!”是男生先開口道歉的,此時,他已完全轉身過來麵對著女生,“你沒事吧?”
“啊,沒事,應該是我不好意思,瞎跑給撞了你。”女生有點歉意地看著男生。
“你沒事就好,我沒關係的,方樺跑遠了。”男生看著跑遠了的痞帥男生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女生轉頭大喊:“你個沒良心的謊話精。”繼而回頭很有禮貌地向頭發滲著汗珠的男生深深點了下頭,清朗朝他笑開:“對不起,我先走了。”
男生嘴角浮現一絲微笑,目光隨著女生跑開的弧線移動,初春柔和的陽光下,她燦爛的笑容是那麼有感染力,追逐的身姿,是那麼歡快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