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涼寂看著不該出現在新房的男人,簡直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覺。她咬著後槽牙,怔怔的問道:“義父……你……你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裏?”出現在養女新婚之夜的婚房?!
沈淵一臉微笑的打量著麵前嬌俏誘人的小人兒,嘴角勾起一道滿意的弧度,淡笑著說道:“你成親了,就是大姑娘了,應該叫我王爺!”
“那王爺在我新婚之夜過來,又是什麼意思?”池涼寂有些慌張的搶白,竟然有些站不穩!
沈淵卻不緊不慢,一步一步的逼近池涼寂,緩緩說道:“這時候過來,自然是洞房。我以為,小魚兒應該知道的。”語調雖然輕鬆,卻透著一股子難以抗拒的威壓。
“我不知道!”池涼寂下意識的後退,努力強撐著不讓自己太難看,可話語間有了哭腔都不自知。
沈淵的目光從上到下認認真真仔仔細細的打量著麵前嬌嫩的花朵,池涼寂隻著了輕薄透明的水紅褻衣,上麵還繡著鴛鴦交頸的和美畫樣,她披著緋紅的輕紗,襯托著肌膚白如凝脂,一雙修長筆直的秀腿也在薄紗下若隱若現,叫人……移不開眼。
尤其是小姑娘看到突然出現的他,下意識的顫栗,就像嬌柔無助的小動物一般可憐又可愛,竟然成功的勾起了沈淵心底的暴戾,有一種想要親手采擷欺負的衝動……
可即便他心底的野獸在狂妄的叫囂,麵上卻依舊不動聲色,甚至還能麵帶微笑的說道:“養了你七年,終於長大了呀。”
“義父……”池涼寂手腳冰涼,連舌尖都在打顫,她似乎已經不會正常的說話和行動了,腦海中天人交戰,最後卻似一團亂麻般不知所措。
她怎麼也沒想到,這個素日溫柔繾綣,對自己寵愛有加的絕王殿下、名義上的養父,竟然會在新婚之夜來到這裏,甚至即將和自己做出一些“離經叛道”的“醜事”,可明明是他讓自己嫁人的啊?!
沈淵聽到池涼寂再次呢喃出那個象征他們關係的名詞,硬朗的眉宇便微微皺起,他用力的捏起小姑娘秀氣精巧的下巴,一字一句又強勢的說道:“叫!我!王!爺!”
池涼寂眼角滑落一滴清淚,順著臉頰低落到沈淵的手指上,忽然滾燙的好似灼傷一般。
沈淵眼底清晰的印照出小姑娘恐懼無措的神情,他在心底暗暗歎了口氣,不行,得慢慢來,自己好像嚇到她了。
於是絕王殿下沈淵變臉似的又換了一張熟悉的溫潤麵孔,語調輕柔道:“小魚兒,你一直都是聽話的好孩子呀。”
池涼寂知道,自己終究是躲不過的。她絕望的閉上了眼睛,順從了叫了一聲:“王爺~~~”千般無奈,萬般委屈。
沈淵好似終於滿意,慢慢的俯下身,吻上了那肖想已久的朱唇,輾轉反側,餘味悠長……
池涼寂被對方的溫柔繾綣弄得目眩神迷,沉淪片刻又驚覺不對。
不行!自己嫁的人是陸昭揚,可眼前的男人是養了自己七年的義父沈淵啊……
她突然劇烈的掙紮起來,努力推開麵前的男子!
然而沈淵十四歲上戰場,獲得軍功無數,一個閨閣中小丫頭的推拒不過是蜉蝣撼樹,與撓癢無異,不過片刻,池涼寂就被他輕而易舉的製服,以一種壓倒性的姿態。
沈淵一陣手風劈過,洞房裏燭火熄滅,隻餘下床頭的一盞紅燭柔燃燒出微弱的光芒。
沈淵手上的動作沒停,氣息語調卻未變分毫,他有些自嘲的說道:“養了你七年,看著你從一個小姑娘長成現在亭亭玉立的少女,真是時光如逝啊!”
“可是一想到要把你讓給別人,我終究是……舍不得啊!”這句話裏含著狠戾和不甘心。
池涼寂還在無助的掙紮,抽泣的質問道:“既然如此,那你為何……”
為何不肯不光明正大的娶了我?
為何要勸我嫁給陸昭揚?
為何要用這樣卑劣的手段得到我……
然而這些質問她一句也說不出口,因為她知道答案的。
他們是養父女,隔著社會倫常,隔著道德譴責,注定不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池涼寂雙手緊緊抓著身下的床單,痛苦的默默流淚,任由身上的男人為所欲為……
她覺得自己好似一隻掙紮在泥沼的遊魚,明明活在最賴以依靠的水裏,卻突然發現世界顛覆,河水翻天,揚起了河底渾濁的異物,讓她難受的喘不過氣來。
她被混雜的堅硬石子和咯手的沙土包裹,痛苦的掙紮,卻越陷越深。她努力的想要張口呼吸,卻被異物堵塞喉嚨吞咽不得,似乎隻有一堅硬的樹幹能抓住,以為是救命的稻草,樹幹卻突兀的變成利刃將她劈成兩瓣,身體流出了鮮血,眼裏是流不盡的淚,然而任性的河流卻好似發現了有趣的玩具逼迫著她在沼澤裏共舞,淚水與河水混雜,無助又迷惘,禁忌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