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徽一推開窗,輕風裹挾著雪花盤旋著飛了進來。
一股冷氣也隨之裹住了江徽一。
江徽一輕輕吐了一口氣,飛在睫毛上的雪花一瞬間化去。
“我碰得到了。”
他像是喃喃自語。
「嗯,碰得到了。」
635的突然回應讓江徽一愣了一下,隨後才反應過來,彎彎眉眼笑起來,攀上了窗,踩著窗框,被迎麵而來的雪花撲了滿懷。
「如果你現在跳下去,有733的概率會埋在雪裏起不來直到凍死,剩下的一個選項是直接摔死。」
江徽一說:“猜錯了,我沒打算跳。”
635沉默不語。
江徽一敗下來:“好,我承認我想跳——也就一瞬間,現在不想了。”
他還沒找到人。
江徽一的頭發被風雪吹得飄起,不一會兒纏了許多的雪花。
他慢慢蹲下,隨後扶著窗框在窗欞上坐了下來。
花,心髒,雪,小孩。
到底有什麼必然聯係?
雪和江停雪心髒有關,江停雪心髒就是玫瑰花,而依照之前江停雪的反應和拉著他在樓道裏跑的那一段來看,心跳越快,雪越大,那麼還有什麼其他的東西沒有推出來?
江停雪因為長得好看性子內向行為女化,所以被眾人孤立欺辱,最後心髒病突發死在廁所。
第一個發現的人是趙辰明。
趙辰明是個關鍵人物,但問題是,他在故事裏起什麼作用?
目前看來,對於江停雪是一點用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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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天放學,幾人聚在一起,分享情報。
他們都不是傻子,明白這個故事裏,他們必須配合主書寫者,也必須相互合作。
憑他們並沒有多少的默契和信任。
幾人之間都刻意保持著距離,江徽一還是坐在座位上看著窗台上那盆含苞的花。
江徽一之前交換線索提供的最多,他沒開口,眾人也不強迫他。
隻是有人問:“你之前交換線索說的,那三條是什麼意思?”
江徽一彎彎眉眼:“我想先知道你們的。”
眾人沉默。
最終是盛意先開的口。
“我在一樓,看到了幻象。”
他把自己怎麼遇到那些花枝,怎麼被那些花枝傷到講了一遍。
“那些花枝是從舞蹈教室裏出來的。”
江徽一聽完了全部,輕輕打量了一下他,問:“屬實嗎?”
盛意心說你是窺視者我騙你怎麼可能。
他回答:“不清楚這個故事是什麼原則,但這個故事隻有合作這一條路可以走,我沒必要騙你,而且,窗外的雪越來越大了。”
眾人一扭頭,窗外的雪已經淹沒了二樓。
他們在三樓,這棟樓總共四樓。
腳下一陣強烈的震動,這是花枝在封鎖二樓。
“一樓肯定有東西。”李曉桐說,“那個舞蹈教室一定很重要,應該是在提示我們。”
林雨突然說:“隻是現在江停雪死了,不知道還能不能提問了。”
他看了一眼江徽一:“還有合奏。”
江徽一沒說什麼,看了一眼乖乖坐在他身邊的淡紅色靈魂,說:“故事不會無法發展的。它是文學,又不是現實。”
“那我說我的線索?”
江徽一笑了。
“故事第一句——停下他心中的雪。可知我們從一開始的目的就不應該是盯著窗外的雪看。”
“是那個小孩兒的心。”
他的目光淺淺穿過那隻淡紅色幽靈的玫瑰心髒。
“我說的不是拿走這顆心,是歸還。”
讓他那顆,由花枝而生的玫瑰心髒,沾上人的溫度。
江徽一撐著頭,好像在思考。
李曉桐解釋說:“palpitate,心悸,是在提醒我們風雪和他的心髒有關,contrary,則是說故事的相反性,這樣的話,歸還心髒而不是掠奪心髒就可以說得通了。”
聽她一解釋,江徽一抬起頭來。
「635,她比你管用哎。」
「……」
江徽一繼續說:“第二條,關於江停雪,他的救贖的確還沒結束,我不清楚為什麼他的所有好像都差一點,事情陷入僵局,但明顯隻差一點就能推出真相,我們漏了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