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敗了七年(1 / 2)

斷譴涯,斷譴崖,當真斷了我啊!

斷譴涯,正是十萬大荒與朔漠連天的蠻荒之地的分界線,群山萬壑之後悄愴幽邃,遙望遠處眼前呈現一派朦朧,似是無數道塵煙湧起如凝固的浪濤,一直延伸到遠方枯寂墨綠的地平線,天際傳來若有若無的駝鈴悠長,多了幾分滄桑感。

“砰……砰……!”

林中一個小男孩,約莫十四五歲的樣子,五官既透著一股英俊大氣的姿態,又透著一股俾睨天下的男兒本色,眉宇之間的汗水晶瑩、嘴唇幹裂,雙眸初看平靜、再往深細看,卻能發現一種別於常人的執著和堅定。

一雙不符年齡的厚厚老繭手,異常粗糙,緊緊握住斧子,大樹成為了他的“敵人”不斷揮舞斧子,古銅色的皮膚在陽光下熠熠發亮,使人感到一股暴力感,筋肉突出隆起,像磚塊一般堅硬。

“實力!”

“實力!”

雙目隱現瘋狂,手上老繭溝壑中都噙著鮮血,手心老繭震裂、磨破,鮮血順著斧柄浸染,每一次攔腰砍斷大樹,都或多或少的甩出一道血痕。

然而,無論他怎麼努力,體內的靈力沒有絲毫增長,身體像是個無底洞,永遠也填不滿。

該死,天道酬勤怎麼就如此艱難,不知打出多少拳,砍到了多少樹,麵色顯得蒼白、身體踉蹌不定,最終隻能壓抑著心中的痛和累,憤懣的將拳頭砸在犬牙交錯的巨石上,鮮血淋漓。

古人道,天道酬勤,但為什麼,我從不敢有半分懈怠,天道就如此無情,若非我無法修煉,怎會被人肆意欺壓!

心中深深的不甘,原因很簡單,眾生皆螻蟻,唯有納靈巔,可他偏偏無法覺醒靈脈注定無法成為修士。

修士覺醒靈脈就可以吸納天地靈氣修煉,淩戰不求覺醒曠世奇脈,那怕隻是一種普普通通的靈脈也不至於落的這部田地。

盡管他一直在努力,從未改變過最初的衷心,付出別人十倍、百倍的努力,可在世人眼中他依舊隻是個――廢物,更是變本加厲肆意踐踏他的尊嚴。

淩戰自己也知道,一切根源是因為自己實力太弱,因此麵對挑釁、諷刺、嘲笑,一直以來都在忍,奈何天不度他。

“鐺……!”

斧子劈在巨石上,清風微涼,懸崖群山萬壑之中泛起一層一層青煙似的薄霧,眼前看不到一絲光亮,從八歲開始上天仿佛堵死了他所有的路,隻剩下無盡的嘲諷、不屑的冷笑。

仿佛有一個聲音一直在耳邊響來。

“淩戰,你已經走投無路了!不要再執迷不悟!”

唯一不同的是淩戰沒有低人一等的自卑,沒有自甘墮落的沉淪,對待每一件事都用心對待,那怕眼前湖中倒影出的這個男人已經被逼到了絕路,更準確的說,是因為在別人眼中他就是個――廢物。

“好恨自己沒用,整整六年了!”

字字錚錚,深蘊著痛苦,縱然已經過去六年想起八歲覺醒靈脈那一刻,他的眼角依舊滑下了兩道血淚,一顆雄心也徹底被埋葬在“沉哀”之中。

倚靠的石頭已被染紅,胸口劇烈起伏口中喘息粗重的嚇人,全身每個部位的肌肉都在輕微哆嗦,眼眸卻冷醒的如兩把寒刃,沒有絲毫渙散的痕跡。

淩戰不知自己的父親是誰,從小和娘親相依為命,打他記事起就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淩戰,無畏無懼,一戰到底。

自從八歲那年心中埋下仇恨的種子他不再把希望寄托在靈脈上,而是瘋狂煉體,偏偏無論怎樣煉,結果還是原點,沒有辦法融入天地,始終隻是自我慰籍吧!

隻要淩戰試著凝聚靈力,緩緩流淌進體內氣海穴處消散,一股股刺痛讓他痛苦的抽搐,但淩戰始終能感受到一股奇異之力刻意驅散他凝聚的靈力,隻是那種感覺極為突兀,平時毫無察覺隻要他凝聚靈力心神每次都會痛徹心扉,運轉靈力隱隱能夠看到眉心處有一個特殊印記,無論如何淩戰也無法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