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把江凝的頭發掛起來，她不得已把帽子帶上，想起剛才沒有問完的話：“你怎麼在那兒？”
風有點涼，江凝跺了跺腳。
“呂英博叫我出來。”
“你是說，”江凝反應了一下，有點不確定，“他把你趕出去了。”
他挑眉。
“這不可能吧，不是他住你家嗎？”
他下了結論：“現在，無家可歸。”
“那我應該明天就可以搬出去。”
“幹什麼？”
江凝雖然有點不相信，但是出於善意：“這樣你不就不用睡街上了。”
“”
柏周堯笑了起來，胸膛震動。
“是啊，所以呢？，你要不要跟我這個很慘的人說一聲。”
“說什麼？”
他語氣裏含著笑意，從沒見他這麼放鬆：“豌豆公主。”
……
這是什麼梗
“我不太記得這個童話故事，不太能現在講給你做睡前故事，聽一聽。”江凝腦子裏浮現了，柏周堯躺在公園躺椅上，她就在旁邊，給他念童話故事，用來償債。
“你記得多少講多少。”
她回憶起來，她小時候不怎麼愛看童話書，就讀過一本格林童話集，不知道是不是在這裏麵看到過，印象太過於久遠。
“從前有位公主，她很貧窮，有一天，她睡在了豌豆上，”江凝有點不確定，“發現豌豆硌得慌，然後豌豆長成了參天的大樹，還有個變小的人。”
“你真是，很會創造啊。”
“不對嗎？”
“對，”他挑眉，“你還記得她是個公主就很不錯了。”
“那總不可能是灰姑娘啊！”
“也差不多。”
“可能，”江凝決定不和他爭論，“你太娘了。”
“不是嗎？小時候總有過家家的遊戲吧，你是不是玩的挺多的，所以才知道的。”
柏周堯氣笑了：“我姐小時候就愛聽，我就隻能陪她聽。”
他又看了她一眼：“這麼說的話，小時候，補腦子的飲品，你也沒少被爸媽灌著喝吧。”
江凝：“……”
真的是哦。
看在他今天當了一回人的份上，江凝不和他計較，他們之間的關係沒有一開始那麼僵硬，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想到了這個問題。
“開羅，很美嗎？”
“就那樣兒。”
“哦。”
“嗯，”柏周堯憋了一會兒，“有金字塔，看看”
江凝接過手機。
他就站在她的邊上。
眼前的畫麵好像重疊，照片裏火紅的夕陽，撒在幹燥沙地上，金字塔的塔尖像是在發光。
天空上大片的雲彩染上沙土般細膩的顏色，原來天地也能一色。
江凝把手機遞還給他，柏周堯的眼神有點放空，但很快就收了回來。
“好看”
“很好看，這是在黃昏的時候拍的嗎？”
“不是，”他又很快的否認，“是。”
時差的問題。
江凝覺得很奇妙，挺魔幻的：“感覺是很遠的地方，如果在古代的話，就算是天涯海角了吧？要走很遠很遠呢。”
“24個小時。從這裏到那裏的時間。”
江凝看向他：“那你度過過多少個24小時？”
“就這一次。”他喉結滑動，音色發沉，卻像是不在意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