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林綃感覺有人在解她的衣服,瞬間睜開眼睛。
她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男人棱角分明,每一個線條就像是雕刻出來的一樣冷冽。
那是她的丈夫薄景洲。
他的一雙眸子又黑又深,就像帶著某種魔力,可以讓人情不自禁的陷進去。
可掉進去之後,又會感到發冷,因為它本身就很冷。
林綃反應過來,一把將他推開。
薄景洲一瞬間靜下來,反問:“不想要?”
林綃想起白天他爽約的事,心底莫名升起怒氣,不快的問:“你記得前幾天答應了兒子什麼事嗎?”
薄景洲的臉色暗了下來,顯得不悅,口氣還是不在意的樣子,說:“公司有事,走不開。”
他的態度很淡,表情裏沒有一絲歉意。說完之後,手還搭在林綃的肩膀上,哄道:“下次有時間再帶他去玩。”
順勢推她下去,想進行床上的事。
林綃的火氣蹭的漲了上來,用力的將他推開,聲音裏帶盡了怒氣,“這不是第一次,兒子上幼兒園三年,你總共才參加了兩次學校的活動。如果你沒有答應他也就算了,可你前幾天已經答應了。而且下午我也和你電話確認過,你說會到,但你來了嗎?”
“還有,你的下一次是什麼時候?恐怕忙工作的時候,就根本沒有下一次吧?”
薄景洲皺了一下眉頭,心中微有不快,但臉色看起來還算平靜。
他抿著嘴唇不說話,用一種沒有耐心的眼神看著林綃,仿佛是她在無理取鬧一樣。
過了幾秒鍾,他才盡量克製著怒氣,問:“那你想我做什麼?”
“嗬。”林綃冷哼了一聲,心就像被無數冰刃紮著一樣痛:“你是他的爸爸,你對他的陪伴和關愛,是需要我來安排的嗎?”
“林綃。”薄景洲加重了聲音,顯得很不耐煩,而他身上又散發著一種冷靜自持的怒氣。
林綃靜靜的看著他,這一刻心裏的絕望又漫上來了。
這個男人根本就不是一個合格的爸爸,他的心裏沒有孩子。
孩子在他眼裏,和玩偶差不多,甚至還沒有他的公事重要。
林綃按下喉間的那股痛意,苦澀的開口:“我們離婚吧。”
薄景洲的臉上瞬間出現了驚訝,不過很快又平靜下來。
就像他聽見秘書說,原本是板上釘釘的合同,合作方忽然臨時改變了主意,不跟他們合作一樣。
很驚訝,但是也能接受。
不過,林綃的這句話,會讓他更生氣。
薄景洲冷著臉說:“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林綃用一種陌生的眼神看著他說:“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了,離婚吧,孩子我自己帶。”
這一次,薄景洲的臉色更難看了,他謔的從床上站起來。
深吸了兩口氣後,他憤怒的說:“就為了這一件事你要離婚?”
眼神中還帶了諷刺。
“對。”林綃很冷靜的看著他,從床的另一邊下來了。
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平靜的直視他,一字一句的說:“不隻因為這一件事,是很多。我認為你不配當孩子的父親,我們也沒有必要生活在一起,你還是自己過吧。”
“你考慮過說這話的後果嗎?”薄景洲眼裏的嘲諷更濃。
林綃被他這嘲笑的眼神紮到了,心猛的縮了一下,爾後生出一絲一絲的痛意。
她的眼眸暗了幾分,但很快重新振作了起來:“不就是錢嗎,你以為我養不起兒子和我自己?”
當初,她是為了錢和薄景洲結婚的。那時候,她實在拿不出媽媽的醫藥費,也不想眼睜睜的看著媽媽去世。
是薄家的人接濟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