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邊說邊抬手指向那扇“門”,一麵雪白的空牆。
暈,還真是穿牆而入啊!
看著眼前小女孩想哭又強忍著的委屈樣兒,隻能更加小心的道:“玲瓏乖,你別害怕,先聽姐姐說啊,現在是兩千零七年,一千多年以後的大宋啦。那個……姐姐也不知道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我看不到你指的門,那扇門還在嗎?”
“一千年後?我是不是已經死了?我是不是再也回不去啦?這是做夢對吧,是做夢!”其它內容自動忽略,玲瓏聽到一千年以後直接反應就是自己已經死了,眼看洪水就要決堤。
“沒有,沒有!你不是好好的在這裏和姐姐說話嘛。我們把你這種情況叫穿越……嗯,給你打個比方,朝代和朝代就像一間一間相鄰的房子,機緣巧合下找到了連接房屋的門就可以穿越朝代時間。你大概就是那個有緣人啦,這是好事呀,你可以看到學到許多神奇好玩的事物,別人求都求不來呢。”避重就輕啊,哄小孩兒!
“可我還是想回家,我想爹娘哥哥。姐姐,我還能回去嗎?那扇門還在,可是那邊什麼都沒有,黑漆漆的。”聽說是好事兒,強忍著小金豆在眼裏轉啊轉啊,沒掉出來。
“那扇門還在就一定有辦法回去的。我們一起慢慢找你回家的法子,說不定你一覺醒來就又回到家了。姐姐自己一個人,病的很厲害,活不久了,玲瓏能來這裏說明和姐姐很有緣份,玲瓏願意陪姐姐一會兒嗎?”說著又輕喘了起來。哀兵政策!不過管用。
“嗯,那…..我先陪著姐姐…..我們慢慢想辦法。姐姐很快就會好起來,不會有事的。”目前也隻有這樣了,而且她還是很喜歡眼前這個溫柔姐姐的,總覺得她像自己的親人,如果自己的陪伴能讓她高興,她樂意而為。
經一番哄勸外加洋娃娃攻勢,小人兒勉強釋然,不哭不鬧,注意力成功被屋內其它新奇物件和病人轉移。
到底是小孩子!心地純良,接受能力也強些。換個承受能力差的,不把自己當精神病,也把他人當瘋子了。
接下來,一大一小相處甚歡。眼前的女子告訴她,她的名字叫雲溶溶,患了一種叫血癌的絕症。她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時候離異,然後各自有新的家庭。她和外婆一起長大,十七歲的時候外婆去世了,她勤工儉學讀完大學,有一個要好的未婚夫。去年查出得了血癌,這種病使她經常頭暈惡心心悸發燒,且容易受傷。這病治愈率極低,也需要許多錢,她自己負擔不起,卻不願去打擾多年未見的父母,再說他們大概也沒有這種經濟實力,他們還有自己的家人和孩子要照顧,與她而言,父母不過是陌生人罷了。那個未婚夫在知道她的病後,也離開了她。現在她無親無故,了無牽掛,她沒有去做昂貴無效的治療,隻用止痛藥,想快快樂樂的過完人生最後的日子。她說她很高興玲瓏的到來,很喜歡這個小妹妹的陪伴。還要玲瓏放心,在她死之前一定想辦法照顧安頓好她。
她告訴她,這個世界裏女子可以和男人一樣讀書工作;可以自由的追尋愛情;比蠟燭亮的東西叫電燈;有一種大鐵鳥可以載人飛行,日行萬裏;馬車換成了快好多倍的四輪鐵盒子,那叫汽車;會顯現人像的四方盒子叫電視機;還有電腦;還有那些可愛的卡通玩偶。。。。。。。
太多太多的東西讓她興奮不已!對她來說這是一個神奇的世界,有太多的東西可以吸引她的注意。玲瓏也沒忘了體貼懂事的幫她遞藥送水,幫她冷敷退燒,她給她講宋朝的風土人情,見聞趣事,講自己的生活,講爹娘,講大哥,講十七,也講楊氏母子。她暫時忘了害怕,安心的依偎在她身邊。很快她們就像相處多年的親姐妹一樣,真誠相待,互相依賴,成為彼此生命裏這段艱難歲月的唯一溫情。
天色稍晚時,雲溶溶無力起身做飯,便打電話給玲瓏叫了小孩子都喜歡吃的披薩、炸雞、冰淇淋之類的外賣。
怪異之處再次顯現!玲瓏開不了她房間裏通往屋外樓道的門,踏不出她房間以外的地方,像是有一道無形的牆隔開了她與真實二十一世紀世界的距離。當玲瓏伸手試圖從送披薩的小弟手中接過食物時,那人似乎也看不見玲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