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起一直都想不明白,自己活著究竟是為了什麼。
這個被稱為修真界的地方,宗門林立,宗門與宗門之間,正派與邪派之間,每天鬥來鬥去爭個不停。
就和他原來的世界一樣,人們輕易地發動戰爭,用先進的武器裝備弑殺同類,甚至不惜動用超級核武,導致世界末日,最後落個同歸於盡的下場。
本以為自己穿越到了另一個世界,就能享受和平,卻沒想到第一眼見到的,就是邪派修士,在用一整個村子的人命修煉邪功。
王起靠著裝死逃過一劫,後又被遲遲趕到的正派修士,帶到了修仙宗門。
或許是因為穿越者的緣故,王起不能感知靈力,也無法修煉,最後隻好成為了一名雜役弟子。
每天打打雜,管吃管住還有工錢拿,他本以為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去,卻突然有一日,宗門裏來了個號稱劍癡的跛腳中年人,說自己要收徒,要傳授劍道。
那天宗門裏所有年輕一輩弟子,都聚集到廣場上任其挑選,唯有王起還窩在床上呼呼大睡。
一方麵他隻想過平平穩穩的生活。
另一方麵覺得,就自己這連修煉都修煉不了的體質,學劍更是沒戲,還不如做夢來的實在。
結果沒成想,那個跛腳中年人,還偏偏就選中了唯一沒去廣場上,等候挑選的王起。
關鍵這人與祁天宗宗主關係匪淺,王起還無法回絕,隻能拜他為師,也是自那時起,王起便走上了學劍的道路。
如今已經三年過去,王起不能說是學有小成,什麼都沒學到,還是可以說一說的。
每天起早貪黑起來揮劍,怎麼揮隨意,用什麼招式也隨意,他那個跛腳師傅對他的唯一要求,就是要一刻不停的揮劍,其他什麼也不管,什麼也不教,還美其名曰隻傳授劍道和劍意,不傳劍招。
所以,劍意是個什麼東西?
王起在祁天宗山腳下,隨意揮著手中的劍,揮累了便蹲在小河旁,思考著劍意二字。
跛腳師傅告訴他說,劍意就像渴了要喝水,餓了要吃飯一樣簡單,等有了在意的東西,劍意也就不遠了。
那麼自己真正在意的是什麼?
正在他思考的途中,一名姿容絕美的女子,從他身後緩緩踱步而來。
走到小河邊,脫下鞋子坐在一旁,撩起裙擺,將白皙的玉足放入水中,小腿悠閑搖晃著,時不時挑起陣陣水花,仿佛毫不在意身旁男子的窺視。
不過,那不苟言笑的絕美麵龐,還是泛起了一絲羞紅,她低頭看向水麵,有些靦腆的道,
“不知道我給你的那本《陰陽合和》你看了沒,要是沒看的話,我慢慢教你也行,差不多也是時候了,你無法修煉,這也是唯一幫你,滋養肉身的辦法……”
說到此處,青衣女子側過頭去,已然臉紅的沒辦法再繼續往下說,甚至耳朵上和白皙的玉頸,都同時染上一層緋紅。
若非她和王起是有婚約在身的青梅竹馬,就算拿刀架在她脖子上,也絕不可能說出這般話來的。
想當初她和王起被帶回宗門,卻因為一個天賦異稟,一個無法修煉,而走上了兩條不同的道路,從那時起她就決定,一定也要讓王起能夠修煉,最起碼長生也必須是兩個人的長生。
最後找來找去就找到了這個辦法,利用調和陰陽的合歡秘法,滋養肉身,這樣即便王起不修煉,隻要經常用這秘法,也可以長生不老,活的跟自己一樣久。
然而青梅竹馬的提議落在王起耳中,卻讓他十分為難。
雖然穿越時,繼承了這個世界王起的全部記憶,但兩人終歸是不同的。
他不想騙誰,也不想成為誰的拖累,他經曆過太多的爭端,這輩子能清淨安穩的活下去,便也已經知足。
“顏月傾,其實你完全沒必要,在意咱們兩家的婚約,王顏兩家現在隻剩下你跟我,你完全可以去走自己想走的路,而我也有我的路要走,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什麼的,你也沒必要非得去遵守,自己的幸福,自己做選擇,不是更好嗎?”
王起作為一個擁有兩世記憶的人,盡量用容易理解的話語,去開導這個青梅竹馬。
其實他對顏月傾並非沒有感情,因為在繼承記憶之時,也同樣繼承了作為顏月傾青梅竹馬時的那一部分情感,隻不過現在的王起,就相當於兩個世界王起的集合體,思想和行為上,自然不會再偏向守舊的一方。
而顏月傾在聽了王起的話後,卻顯得難以接受,茫然無措。
“王起,你怎麼突然這麼說,我……我不太懂。”
顏月傾無辜的眨了眨眼睛,追問道:“是我哪裏做得不夠好,還是你喜歡上了別的女子?”
“我沒有喜歡別的人,我隻是說,你不要把心思放在我身上,你天資這麼好,盡管去修煉就行了,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你去做,就算要雙修,也應該找一個你真心喜歡的人,而不是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