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唱聲才落下,才將注意力放在洛慕容身上的眾人便轉移了。
軒轅國國師
這個稱呼洛慕容並不陌生,閑暇之餘,宇文及也曾跟她提起木家的事情,木家作為玄術世家之首,曆代家主都在軒轅國擔任國師一職,而這一代木家家主正是木子明。
洛慕容一手支起下巴,目光看向大殿門口,目光點點,她有些好奇這個木子明,因為照著宇文及的敘述來看兩人的關係不菲。
洛慕容身後站著安明,麵上依舊沒有多少表情,隻是手中握緊的拳頭卻暴露的他內心的緊張,他在青帝身邊伺候了多年,自然不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太監這般簡單。然而執行了這麼多次任務,無一次不曾失敗,竟然在一個女子身上踢到了鐵板。
青帝的原任務便是要他帶著洛慕容去擺宴殿,而後將其請上鸞駕,他原以為不過一個女子罷了,縱使醫術再厲害,也不過是女子,卻未曾想到傳聞之中怯懦無比的洛家大小姐竟然強勢於此,甚至敢當著他的麵與國師商定謀朝篡位之事
大殿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率先進來的青帝,他目光掃過大殿,當看見坐在下首的洛慕容之時,眉頭一皺,不悅之色不言於表,但是卻奇異的並未說什麼。
眾人見青帝進來,皆伏身叩拜,便是國師戚長言也未曾例外,然而洛慕容卻坐在原位未曾動移半分,便是姿勢也未曾換過,目光雖然注視著門口,但是並不是在看青帝。
幸而百官皆俯首,並未有人注意到洛慕容。
青帝見此,目光深了幾許,麵色冷了下來,漫步走上了高台之上,坐在了那一方龍椅之上。
殿上之人方才起身,複又坐下。
隨後又是一陣腳步之聲,顯然是軒轅國國師。
眾人目光又投向了大殿門口,不少人心中有了幾分看戲的姿態,此次宴客顯然是為軒轅國國師備下的。而今洛慕容所坐的位置顯然是為了木子明而準備,這樣一來,鸞駕便是為洛慕容而備下。
而今軒轅國國師的位置被洛慕容坐了去,難不成讓他國國師坐貴妃之尊的鸞駕?
未幾,一個男子緩步而入,男子一身粉色繡銀白荷花的衣袍,大朵大朵或綻放或含苞欲放的荷花幾乎霸占了全部的下擺。腰間係了一塊黑色看不出什麼材質的玉,玉被雕刻成沉睡中的饕餮模樣,手中拿了一把大紅色的羽毛扇子,配上臉上那明媚的笑意,真可謂是……騷包至極
然而就是如此不搭調的裝扮穿在對方身上不但不顯得庸俗,反而有了幾分詭異的和諧。而且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子邪魅之氣,較之戚長言竟然更甚幾分。
木子明走入大殿,並未急著入座,而是目光掃視四周,最終定格在了這大殿之中唯一的空位上,研究了許久,那一雙明波妖媚的雙眼微微挑起,對著青帝輕佻的眨了眨:“本座知道本座長得美不勝收,但是青國皇帝如此直接的準備了鸞駕之座,讓本座有些受寵若驚呐。”
木子明話音才落下,洛慕容才到嘴裏的茶水盡數噴了出去。
那一聲在木子明說了雷人的話語之後,滿殿靜寂之時顯得尤為的明顯。
殿中諸人目光都投向了洛慕容,木子明粉嫩水潤的唇畔上揚了幾分,纖長的睫毛眨了眨,有些疑惑的問道:“這位……夫人可有何指教?”
這殿中雖然不乏女眷,但是由於都是官員家眷,都是坐在官員身側,但是這女子卻是獨自一人坐了一座,難道有什麼特殊身份?目光掃過對麵的戚長言,心中有了幾分底子,這位子怕是給他準備的,隻是為何卻被一個女子占了去?而且詭異的青國皇帝絲毫沒有開口嗬斥的意思。這倒是真的有趣至極。
“常聽家翁提起國師,如今一見果然是異於常人”洛慕容目光轉了轉,開口說道。這話說得不明不白,似乎是在為自己的失態作解釋,又似乎有轉移話題之嫌。
“本座風姿無雙,被人提及乃是常有之事,夫人不必驚訝。隻是不知令尊是哪一位,本座可是認識?”木子明騷包萬分的搖了搖扇子,麵上笑意不減,隨口一提。他聽出了洛慕容不過是找個理由搪塞,因而也不知道對方能夠說出個自己能認識的名字出來。
洛慕容並不急著回答,而是喝了一口茶,眼簾低垂,半響才開口說道:“家翁國師爺應當再熟悉不過,複姓宇文,單名一個章字。”
話音落下,不遠處的洛岩手一顫,杯中的水翻了出來。不在意是一回事,但是聽著自己的女兒稱另一個人為父親,心裏不舒坦又是另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