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0.第三百五十章一個輪回(1 / 3)

沈丹遐在壽康宮燒紙錢的時候,壽安宮裏的趙太後已接到消息,“居然封陶氏那個賤人做聖德夫人,封徐朗做國公,那個孽子這是愛屋及烏?”趙太後一直誤會高榳對沈丹遐有男女之情。

“太後,要不要把這事透露給皇後?”旁邊搖著扇子宮女低聲問道。

“讓她知道也好。”趙太後陰冷地笑道。借楊靈芝的手去對付孽子的心頭好,讓裴國公府和睿國公府對上,讓那個孽子左右為難,隻有前朝亂,她才可以報殺子之仇。

沈丹遐無從知曉趙太後對她暗中的算計,在壽康宮逗留了半個多時辰,和徐朗帶著高榳給他們的賞賜,離宮回家了;徐家祖宅上的匾額已換成,睿國公府。

徐家還在孝期,雖然得了國公的爵位,也沒有擺酒慶賀,趙家和沈家擺了酒宴;徐朗和沈丹遐沒有去道賀,身上帶孝去吃喜酒,是給人家添晦氣,不能那麼不懂禮數,送了份厚禮過去表示就夠了。沈家也因此分家了,不可能兩個侯爺住在同一個大院裏。

皇上大方的賞了沈柏寓一個大院,和沈家的舊院僅隔著一條小巷,靖南侯府和靖北侯府的匾額上的字跟睿國公府匾額上的字都是禦筆。

皇上守孝是以月代年,守滿三個月即可,三個月一過,皇上露出了他的獠牙,那些站在趙太後一邊的人,到了該清算的時候了,該貶職的貶職,該罷官的罷官,該流放的流放,該抄家的抄家,百姓們都不覺得奇怪,這世上有崛起就有敗落,一朝天子一朝臣。

三個月的時間,不長也不短,皇上在前朝大刀闊斧,楊靈芝在後宮也蠢蠢欲動,不過她並不是想和趙太後爭奪宮權,爭了三個月,她沒爭贏,所以想在別處找補回來。

楊靈芝對於皇上如此厚待沈家和徐家,一直很不滿,先前她還以為真是跟宮變有關,沈家和徐家是有功之臣,現在才知道是為了沈氏那個騷狐狸。

“娘娘,奴婢上回一見那沈氏,這女人,眼帶桃花,是個天生的狐媚子,蛇行雀步,是個不安於室的**,最會勾引男人了。”龐琳端了碗燕窩羹過來了。龐琳改名換姓,並隱瞞了她與徐朗和沈丹遐交往的事,這樣她挑撥起來,才更有效。

楊靈芝冷哼一聲,“一個女子嫁人了還不守婦道,水性楊花,居然敢勾引天子,不要臉。”

“娘娘,現在沈氏守孝不能進宮,等孝期滿,懿貴妃一定會宣召她進宮的,她又是國公夫人,進出宮中不要太容易,她肯定會勾引皇上的。”龐琳繼續說沈丹遐的壞話。

“去拿一本《女誡》送去睿國公府,就說是本宮賞給她的。”楊靈芝怒道。

“奴婢遵命。”龐琳低頭屈膝行禮,唇邊閃過一抹陰謀得逞的笑。

龐琳沒有親自送《女誡》去睿國公府,她還要藏在暗處使陰招,她讓一個女官去的,還是聲勢浩大地去的,還有意告訴別人,皇後娘娘賞了本《女誡》給睿國公夫人。

《女誡》是規範和教導女子做事做人,皇後娘娘賞《女誡》給睿國公夫人,就表明睿國公夫人在這方麵有所欠缺;沈丹遐收到《女誡》差點沒氣死,等女官離開後,“這楊靈芝什麼意思?送本《女誡》給我,老娘哪裏沒做好?相夫教子,識大體,明大義……”

徐朗其實也很惱火,但看著炸了毛的沈丹遐,趕緊安撫,“別生氣,不用和一個沒腦子的蠢婦計較那麼多,放心,老公會幫你出氣的。”

“怎麼出氣?人家是皇後,是國母,早知道這樣,我才不幫燕王呢,讓她跟著沾光,狗仗人勢。”沈丹遐對名聲是不怎麼在乎,但楊靈芝這樣往她身上潑髒水,她沒法忍受。

“怎麼氣得連老公的話都不信了?”徐朗點了下她的鼻子,“放心,她這個皇後,做不了多久。”

沈丹遐靠進他的懷裏,“你說她好好的針對我做什麼?”上次逼她扮宮女,這次賞《女誡》給她,可她自問沒有得罪過楊靈芝啊。

“或許是因為懿貴妃。”徐朗猜測道。

沈丹遐歎氣,“好吧,杮子撿軟地捏,她拿懿貴妃沒法子,就來欺負我。”

宮裏,懿貴妃徐蛜知道楊靈芝賞《女誡》給沈丹遐,氣得要擺駕往啟元宮去,找楊靈芝討要說話,走到一半,徐蛜道:“轉去勤政殿。”她雖是貴妃,但壓不過皇後,能壓住皇後的,隻有太後和皇上,可太後如今在深居壽安宮,萬事不管,那她隻能去找皇上了。

“李公公,請幫本宮通報,本宮有要事求見皇上。”徐蛜從鸞駕上下來道。

李德清猶豫了一下,道:“娘娘請稍等。”

皇上正在批閱奏折,得知徐蛜求見,微愣了一下,“讓她進來。”

徐蛜進門就跪下了,“求皇上為妾身作主。”

皇上神情有幾分不快,“怎麼了?”在他處理政事的時候,這些女人一個兩個的來打擾,這是想要做什麼?

“妾身娘家三嫂在家裏守孝,安分守己,皇後娘娘派女官賞了本《女誡》給妾身的三嫂;皇上,妾身受委屈,妾身可以受著,但皇後娘娘這樣羞辱妾身娘家,妾身忍不下去,求皇上為妾身作主。”徐蛜磕頭道。

皇上緊握了一下手中的禦筆,淡淡地道:“她賞《女誡》給你三嫂,你也可以賞《女誡》給她母親。”

“啊?”徐蛜驚愕地抬頭看著皇上。

皇上冷笑道:“她是皇後,可以往宮外賞東西,你是貴妃,也可以往宮外賞東西。”

徐蛜一下就領會了皇上的意思,笑了起來,道:“謝皇上指點,妾身這就賞一本《女誡》給裴國公夫人,讓她好好的誦讀。打擾皇上了,妾身告退。”

徐蛜離開後,皇上將筆丟在龍案,低聲道了句,“不知所謂。”

李德清聽到了,神情不變,心裏暗自盤算,皇上說得是誰?皇後還是懿貴妃?

徐蛜也讓身邊的女官,大張旗鼓地捧著一本《女誡》去了裴國公府,賞給裴國公夫人;上午皇後賞本《女誡》給睿國公夫人,下午懿貴妃就賞本《女誡》給裴國公夫人;各府恍然大悟,原來是兩位後宮主子鬥法,害兩位國公夫人受了無妄之災。

“要不要我進宮去問問怎麼回事?”沈丹遐這會子不氣了,論年紀、論名望、論資格,裴國公夫人都要在她之上,裴國公夫人都收到了《女誡》,她收一本貌似也沒啥了。

“用不著,懿貴妃和皇後相處了這麼多年,她知道怎麼應付,我們不用管。”徐朗淡然道。後宮現在一片混亂,若是徐蛜沒有能力立足,那外麵的人再怎麼幫她,都是徒勞。

爛泥是扶不上牆的,沈丹遐明了的頷首,將那本《女誡》墊箱底了。

楊靈芝得知徐蛜賞了本《女誡》給她母親,勃然大怒,就要親自去崇德宮找徐蛜算賬,她的奶娘說了句,“懿貴妃賞《女誡》之前,去了趟勤政殿。”

楊靈芝臉色巨變,踉蹌地向後退了兩步,“這……這是皇上的意思?”上次皇上放狠話要廢後,她已被嚇著了,龜縮了三個月,才讓心神安定下來,這下又呯呯亂跳了。

見楊靈芝麵露懼色,龐琳知她膽怯,目光一轉,給她找台階下,“娘娘,您根本無須去崇德宮,明天懿貴妃會來請安,到時候,您再責問她也不遲。”

“好,本宮就在啟元宮等她來。”楊靈芝坐回寶座之上。

後妃之爭,由此事正式拉開序幕,後宮眾人紛紛站隊,鬥得不亦樂乎,每天都有人被罰抄寫宮訓什麼的。趙太後幸災樂禍,“後宮好久沒這麼熱鬧過了,真是好呀,哈哈哈。”

“什麼事讓母後笑得如此開懷?”皇上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趙太後斂去笑容,冷著臉問道:“你過來做什麼?”

“兒臣來看望母後。”身穿龍袍的皇上大步走了進來。

趙太後嗤笑一聲,道:“有話就直說,少說廢話,哀家不想看到你。”兩人之間已是死敵,她於他有殺母之仇,他於她有殺子之仇,能不見麵,還是少見麵的好。

皇上走到她對麵坐下,道:“朕以為四皇弟病逝後,悲痛欲絕的母後會在壽安宮過養老,不問世事的日子,沒想到母後人老心不老,事必躬親。”

趙太後歎了口氣,道:“哀家也想過含飴弄孫的清閑日子,可是沒孫子承歡膝下,哀家也隻能管點閑事打發時間。”想要她手中的宮權,就拿兒子來換。

“四皇弟在那邊很孤單,朕覺得把大皇妹或者二皇妹送過去陪他,母後覺得如何?”皇上笑問道。

趙太後一拍榻幾,“你敢。”

“母後要不要賭一賭?”皇上眯著眼問道。

“你……你這個惡魔。”趙太後罵道。

皇上唇角露出淡淡的笑,但笑不及眼底,“母後當年殺人奪子時,就該想到會有今日的後果。”

趙太後早就猜到皇上已知實情,並不驚恐,冷冷地道:“她背主勾引主子的男人,她死有餘辜。”

皇上握緊了拳頭,道:“朕查過,若不是母後送來的那碗解酒湯,先帝不會行那畜牲不如的事。你算計了先帝,算計了朕的生母,卻還要擺出受了傷害的樣子,你真是卑劣無恥。”

趙太後抿了抿唇,沉默片刻,道:“以前的事,過去了,沒必要再說,宮權,哀家可以交出來,但是……”

“沒有但是。”皇上打斷她的話,“今天朕不是來跟你討要宮權的,今天朕是來警告你的,你若不肯在宮裏安分過日子,那朕就送你去馬頭山的普寧寺靜養。”

“你敢!”趙太後又拍了一次桌子。

“母後說是送大皇妹去陪四皇弟好,還是送二皇妹去陪四皇弟好?”皇上問道。

看著氣得臉色鐵青、渾身發抖的趙太後,皇上心情舒暢,大笑著揚長而去,不過宮權到手了,他交給了楊靈芝,但是又給了徐蛜和趙忎之協理六宮之權。楊靈芝雖然生氣,卻忍了下來。

時光如梭,很快就到了臘月二十七,皇上來啟元宮,跟楊靈芝商量除夕夜宴的事,“眼瞧著這幾日又要下雪,我們皇家雖以月代年守孝,但畢竟父皇新喪,這大年三十也就別折騰,設晚宴了,讓辛苦一年的臣子們在家裏好好的過個團圓年,別誤了初一的登基大典。”雖然高榳已經是大豐的實際掌權人,但為了表示孝道,登基大典定在了明年正月初一,新年新歲新氣象。

“妾身也是這麼想的。”楊靈芝討好地笑道。

“就擺個家宴。”皇上笑道。

“皇上,妾身有句話不知當講不講。”楊靈芝瞧著皇上的心情不錯,壯著膽子道。

“不知道當講不當講,那就不用講了。”皇上臉色微冷地道。

楊靈芝哽了一下,道:“皇上,大過年的,不接三皇子回宮,這不太合適吧,哪有把孩子放在臣子家過年的道理?”她其實懷疑高磊是皇上和沈丹遐的兒子,所以皇上才找借口將人送去徐家,讓他跟在親娘身邊。

“朕已派人去接他回宮了。”皇上站起身,“你好好準備除夕家宴。”

“皇上,就快要用午膳了。”楊靈芝想要留住他。

“朕和賢妃說好了,去她那兒吃。”皇上抬腿走了。

“恭送皇上。”楊靈芝看著皇上的背影,心酸落淚,皇上已經好久沒陪她一起吃過飯了。

皇上派出的人已到了睿國公府,知道皇上要接高磊回宮,沈丹遐雖舍不得,但還是親自幫他收拾東西。高磊跟在沈丹遐身後轉,“舅母,過完年,我還能不能回來住?”

“估計不能回來住了。”沈丹遐拿起一個竹質筆筒,“花卷,這過還要嗎?”

“要。”高磊點頭,眼淚汪汪,“舅母,我不想回宮。”

“花卷,這恐怕不行,你是皇子,你得住在皇宮裏。”沈丹遐摸著他的頭道。

高磊擦了擦流出來的眼淚,“那我想您了怎麼辦?我想哥哥姐姐,可不可以出來看你們?”

“當然可以,隻要你父皇母妃同意就可以了,乖,不哭,舅母也會想你的。”沈丹遐抱著他,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舅母,您每天都想我。”高磊提出要求。

“嗯,舅母每天都想你。”沈丹遐笑著答應了。

收拾好東西,徐朗帶著常氏兄弟親自送高磊和那幾個內侍進宮,沈丹遐不放心,怕這是楊靈芝的陰謀,雖然徐朗說這個可能性很小,但沈丹遐堅持小心駛得萬年船。

過了年,到了正月初一,徐朗和沈丹遐還在孝期,不用一大早趕去乾清殿,沈丹遐披著鬥篷,站在廊下,抬眸望天,道:“昨兒還是陰沉沉的,今天陽光明媚,是個好的開始,今天的登基大典必然順順利利。”

這是個美好的想法,可是從外麵進來的福婆子沒聽到,見沈丹遐站在廊下,著急地喊道:“夫人啊,開雪眼,風寒刺骨啊,你怎麼站在這裏?會受寒生病的,趕緊進暖閣烤火。”

“福媽媽,你可真是煞風景。”沈丹遐斜睨她道。

“夫人要賞風景,等天氣暖和了再賞,現在趕緊進去。”福婆子扶著沈丹遐的胳膊,強行把她攙進暖閣裏去了,然後出來訓丫鬟們,說她們沒伺候好主子。

說話間,徐朗領著泡完藥澡的五個小子從浴室出來了,進暖閣,五個小子下跪給沈丹遐拜年,沈丹遐拿出紅包一人一個,“餃子,今年怎麼不唱拜年歌了?”

“娘,人家已經是大孩子了,不再做小孩子的事了。”餃子板著小臉,嚴肅地道。

沈丹遐輕笑一聲道:“可是娘想聽怎麼辦?”

“那好吧,人家老萊子七十歲還彩衣娛親,我餃子也可以的。”餃子拍拍胸口道。

“好了,娘逗你呢。”沈丹遐輕捏了下他胖胖的小臉。

餃子嘻嘻笑,“我知道娘在逗我。”

到下午,消息傳開,皇上已改年號為泰祥。

就如福婆子所言,初一的太陽是開雪眼,初二大雪紛飛,下了整整一天,整個錦城變成了一個冰雪世界,這下了出來走親訪友的,步伐艱難。

到了三月,春暖花開,胖胖拗不過餃子的央求,帶著四個弟弟,以及戴著帷帽掩藏起容貌的晴兒,在護衛的陪伴,去郊遊,順便還叫了上康康和趙甜;趙甜是二房的姑娘,可是小王氏容不下她,孫楨娘也舍不得她,於是在沈丹遐提議下,徐朗說服了徐朔,將趙甜過繼到了四房。

送孩子們出門後,處理完內務,無事可做的沈丹遐拉著徐朗坐在院子曬太陽對弈,一局還沒分出勝負,莫失過來稟報道:“國公爺,常大哥在外麵說有事求見。”

徐朗將手中的棋子放回棋盒裏,起身道:“我去去就來。”

沈丹遐沒有讓婢女收拾,就那麼原樣擺著,等徐朗回來,可這一等就等了一個半時辰,徐朗回來時,已換了身衣裳,穿著國公服,“你出門了?”

“進宮麵聖了。”徐朗把手上的錦盒遞給她。

沈丹遐邊接過錦盒,邊問道:“出什麼事了?”

“你打開看看。”徐朗答道。

沈丹遐打開錦盒,看到裏麵的東西,蹙眉,“這是……龍形樹根?哪來的?”

“五皇子撿的。”徐朗在榻上坐下。

沈丹遐臉色微變,“有人要對付懿貴妃。”那樹根乍看確實是龍形,常言說真龍在天,這樹根的模樣也是龍盤旋在雲中的樣子,不過,雖然惟妙惟肖,可仔細一看,就能發現這樹根是被人精心做過手腳的,“好歹毒的手段,皇上是什麼意思?”

高碸是小孩子,有好奇心,看到這塗了金粉,在陽光上閃閃奪目的東西,自然會去撿。

“讓我查幕後之人。”徐朗合攏蓋子,將錦盒放置一邊。

沈丹遐冷哼,“這還用查嗎?除了楊靈芝就不會有別人了。”

“雖知道有可能是她做,但若是沒有確鑿的證據,無法將她問罪,她是皇後,膝下還有一個皇子,背後還有裴國公府。”徐朗解釋道。

不管是徐朗還是沈丹遐,甚至皇上,都懷疑是楊靈芝做的,但楊靈芝還真是被冤枉的,這事不是她幹的,她在啟元宮亦是氣極敗壞,她的兒子是嫡出長子,日後必然是要繼承皇位的,高碸算是哪根蔥哪根蒜?

“皇上如何處置的,你去給我打聽下!”楊靈芝吩咐大宮女道。

大宮女早已經打聽過了,稟報道:“皇上派了龍廷衛查了,還宣召睿國公進宮了,不過懿貴妃那兒,沒什麼動靜,也不見有人去盤問,皇上還命人嚴守此消息,不準往外泄露,還說,若有人敢將此事傳到宮外去,就割了他的舌頭。”

“哐當”楊靈芝怒氣上湧,抓起手邊的茶盞,重重地摔在地上。

這宮裏,還有別人希望高碸當太子嗎?除了徐蛜,就沒別人了,皇上居然把她排除在外,這查跟沒查有什麼二樣?皇上根本就是在保她。

皇上不查,她來查。楊靈芝走出去,大聲命令侍衛道:“你們去把懿貴妃給本宮抓來。”

皇後有皇後的侍衛隊,但她這個命令一下,眾侍衛麵色有些難看,徐蛜雖然隻是個貴妃,可是她有協管六宮之權,身邊還有兩個皇子和一位公主,宮外還有睿國公;皇後和懿貴妃比較起來,皇上更寵愛懿貴妃一些,他們若真上崇德宮抓人,隻怕皇上會拿他們問罪。

見他們猶豫,楊靈芝怒不可遏,正要訓斥,龐琳進來了,一看這情形,上前行禮道:“娘娘,奴婢有急事要稟告。”

“有什麼急事,稍後再說。”楊靈芝皺眉道。

“娘娘,這事非常緊急,還請娘娘聽了之後,再做決定。”龐琳堅持道。

楊靈芝盯著龐琳,冷哼一聲,“跟本宮進來。”龐琳半躬著身子,跟在楊靈芝身後。

進到裏間,楊靈芝在榻上坐下,“有什麼事,說吧。”

“娘娘,奴婢知道您很生氣,可是現在斷然不是抓貴妃娘娘的好時候,會壞了大事的。”龐琳勸道。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會壞了什麼大事?”楊靈芝不解。

“娘娘,難道您不記得元宵節的事了?上次皇上護著懿貴妃,這次皇上又要護著懿貴妃,不讓查,娘娘若這時問懿貴妃的罪,皇上必然會以為娘娘是借題發揮,故意尋事整治貴妃娘娘,或許還會懷疑是娘娘設下的計謀,暗害貴妃娘娘。”龐琳分析道。

楊靈芝手掌猛地往榻幾上重重一拍,怒道:“豈有此理,本宮還真拿她沒辦法了?”

“娘娘息怒,要整治貴妃娘娘這事,要從長計議,皇上能護住貴妃娘娘一次,兩次,甚至三次,四次,可是這樣事,一而再,再而三的發生,皇上肯定會心生厭惡,到時候皇上不再護著她時,娘娘再出手整治她,豈不是手到擒來。”龐琳眼中閃著惡意的凶光。

這話楊靈芝聽進去了,“好,本宮就暫且忍著她。”

事情已經過去了半個多月,沈丹遐有追問過徐朗,是否查到了證據?

“查到了,不是皇後做的。”徐朗答道。

“不是她,哪是誰?”沈丹遐有點意外。

“是太後。”徐朗沉聲道。

“這個老女人還真是不安分。”沈丹遐撇撇嘴,“皇上打算怎麼處置她?”

“不知道,皇上沒說,我把證據交給他,就出宮回家了。”徐朗躺在榻上,又可以繼續清閑了。

為趙太後這一次不安分,付出代價的人是二長公主,過了幾日,二長公主落水身亡,看著木板上躺著失去生命的女兒,趙太後心如刀割,“林兒,林兒啊。”

皇上走了進來,揮手,讓宮女太監退了下去,“母後,還請節哀順變。”

聽到聲音,趙太後抬起頭,瞪著通紅的眼睛,盯著皇上,“是你,是你做的,你為什麼要害死林兒?宮權,哀家已經交給你了,你為什麼還要害林兒?你這個惡魔,你這個孽畜!你想怎麼報複都衝哀家來,栶兒林兒都是無辜的。”

“你能害朕兒子,朕為何就不能弄死你的女兒?”皇上冷笑問道。

趙太後知道龍形樹根一事,他查出來了,“那不過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高碸也沒怎麼樣,你怎麼能這麼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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