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子!統子!結局了沒,結果怎麼樣?”
“師尊……死了。”
“……”
係統冷酷無情道:“任務失敗。”
行周咽了咽口水:“那會怎樣?”
“總曆練世界數加一,恭喜你離解放那天又隔了一個世界。另外接下來的世界作為懲罰,會剝奪你所有的記憶——”
“接下來的世界是——《指尖的溫暖》現實向,言情向。那個世界對同性戀深惡痛絕,你是那裏麵唯一的同性戀。”
“……”謝謝,我感受到了深深的惡意。
章一我本可以忍受黑暗
我叫伍新,我的的爸媽隻是某省最窮的縣裏,一個偏遠山區的農民。他們的窮大概是你們不能理解,他們唯一的寶貝是地,唯一的收入是糧食。你們大概有人會豔羨:有那麼多地呢,隨便種點糧食都能掙很多。
然而事實是,這個地方多的是……這樣的農民。
糧食豐收,爸媽淩晨三點多開始扛著盛滿百來斤米的竹簍,一步一個腳印,人力硬生生地走到五點多的集市上買,一直等到下午六點都沒賣出去多少,頂多掙了幾塊車費(那個年代幾塊很多),於是他們又步行著回來。
夜裏山路一片陰森,伸手不見五指,隻有冰冷的月光,他們踏著月光掙了幾塊的車費就這麼回來。
他們在這裏的日子便總是這樣拮據。
爸爸是個孤兒,四五歲的時候失去了母親,十三歲的時候沒有了爸爸。在這個窮鄉僻壤裏每個人都自顧不暇,沒有人願意收養他。他餓得到處偷人家地頭的玉米紅薯,被迫東躲西藏。
有一天,他向同齡的曾經的女同學乞討吃的,他說那時候他餓得快死了沒有辦法了……女同學偷偷拿了一團米飯塞給他,那一天他的尊嚴被自己徹底狠狠踩在了腳下。
媽媽的家不算富裕但父母雙全,又是最小的,受盡疼寵。我不明白她當初為什麼喜歡爸爸,我隻知道他們結婚後,爸爸受盡舅舅的鄙夷歧視,媽媽煩透了貧窮的日子。他們三天兩頭就要吵架、摔東西砸東西。
爸媽想改變這樣的生活,懷揣著美好日子的期待來到了大城市。
沒有門路,找不到工作,沒有家……像個乞丐一樣風餐露宿,白天找工作,晚上睡在一個可以遮風避雨的別人的屋簷,白天天不亮就要走,生怕看見別人的臉色。
在地上撿到一塊都特別高興,買了一個西瓜吃,一家三口高興了一整天(那個年代的物價就是如此)。
大廠有地域歧視,因為有許多那個地方來的素質不好,喜歡打架鬥毆。因此爸媽被很多廠拒接,摸爬滾打了許久終於找到一份穩定工作,但收入依舊拮據交了房租就不剩什麼了。
我影響深刻的是,我餓了兩天多,爸爸迫於生活壓力下班就是出去喝酒,似乎麻痹了自己就不用麵對現實了。
媽媽到菜市場撿人家摘下的菜葉,向鄰居借了米,鹽。吃上了這兩天來的第一頓話。
我對爸爸的映響:永遠是冷漠的,不在意的,三天兩頭不見的。
我對媽媽的映響永遠是:家暴、家暴、家暴……
爸爸打媽媽,媽媽打我。我活在了他們兩個人的陰影之下,我很怕媽媽,我不和人相處,我從不惹事。但她總會撿一些粗樹枝放在牆角,不知道為什麼突然發火抽起木條就死死地望我身上抽。
有一段時間她喜歡上了粗壯的塑料管,隻需要一下就可以在我身上留下長長的又腫又紅的痕跡。
有一段時間,她喜歡上了鋼管,靜靜地放在牆角。我偷偷地丟了,後來怎麼樣我記不清了。
我隻知道在數不清的歲月裏,我被她拿錘子砸過膝蓋,拿板凳砸過腦袋、拿筷子碗砸腦袋,拿衣架哪痛抽哪……
我覺得我活得就像個泄憤的工具。
在這樣的環境下,我養成了沉默寡言,不與人結交的習慣。因為在媽媽眼裏我怎麼都是錯的,那我就什麼都不做吧……
我活成一個影子一樣,我默默地跟在別人的背後,自欺欺人:我不需要朋友,我不怕孤獨……
我隻是得不到……
我隻是已經失去了愛的能力……
因為媽媽的教育讓我害怕……
那一年,是小學三年級,他站在門口逆著光,因為眼眶深邃,陽光射進瞳孔裏,裏麵好像藏了一顆一顆會發光的碎寶石。
我看呆了,竟然還有人的眼睛這麼美。
同學們一度以為他是新疆人。
他是新來的男同學,成績很好。同學們對他很有好感,喜歡和他玩鬧,也知道了他不是新疆人。
他隻會和願意和他玩的人說話,所以他從來沒有理過我。
我卻總是忍不住看他,覺得這個人身上似乎有一種特別積極明媚的力量。
他哪怕隻是因為家庭作業和我說幾句話,我都自作多情地覺得他把我當成了朋友,心裏暖暖的。
可其實長大後回想,他從未正眼看過我。我於他不過是個有點映像的同學,還是因為我成績好。
他記得所有同學,卻唯獨記不清我的名字。多年後他在曾經的同學群裏無所謂地問:唉,他是誰?好像是什麼什麼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