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涼莫名其妙的瞪大雙眼,心裏長了毛似的,總覺得他這樣子不懷好意。誰會沒事叫自己府裏的一個下人殺了自己呢……
“那個,還是不……不了吧……”趙涼雙手不停的擺著,用全身拒絕接那把匕首。
“如果我說,你殺我,我便可以滿足你任何條件呢?”楚若琰眯著眼睛看她,卻沒有將刀收回來的意思。
這個人好像是在詐她,說明自己這樂康公主的身份,或許眼前的人並不知道,但是他猜到了她的不尋常。
“王爺,”趙涼忽然笑了笑,“你別說笑了,我沒什麼願望,我就想安安心心的待在王爺身邊,侍候王爺,平平安安的。”
最後幾個字,她加重了語氣。他可不是要平平安安的,否則她和原主那一大家子都玩完。
楚若琰玩味的向她身上掃了一眼:“侍候我?”
趙涼臉上一紅:“不是不是,王爺你別誤會……”
“本王認為,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楚若琰隨手將短刀扔進了溪水中,“誤會?”
“如果你覺得當本王的侍女不滿意……”
“滿意!特別滿意!”趙涼摸了一把頭上的冷汗,真誠的點著頭。
“東安王!東安王!”
“阿康……”
遠處的林中傳來顧景遷和一些女子的聲音。
楚若琰掩嘴咳了兩聲,轉過身去倚回石頭上,似乎方才什麼也沒發生過。
忽然,他覺得自己身上一暖,隻見少女怯生生的將自己外衣脫下來蓋在他的身上,然後又一下跳開:“剛才,謝謝你救了我。為了救我,你這衣服都燒壞了,你是王爺,衣衫破損,被人看到可能會有損威儀。”
楚若琰似乎微怔,下一刻嘴角的弧度加深,眼底的玩味消去幾分,片刻後卻被冷淡代替。
趙涼也不知道方才自己是怎麼了,看到那麼強大的人,臉色蒼白的倚在孤石上,她心裏不由得揪了一下。雖然平日恨不得離他遠遠的,可他畢竟從火場裏救了自己……
“阿康!顧大人,王爺、阿康他們在那!”忽然有一個女子喊道。
東籬?
趙涼看到一行人以顧景遷為首,匆匆向他們快步走來,方才指著自己對顧景遷說話的便是東籬。
顧景遷走了上來,剛想對阿康說話,忽然一眼瞥見倚在一旁的東安王。
“王爺,您沒事吧?”顧景遷繞開趙涼,對東安王深深一揖。
身後的侍女仆從也注意到東安王的所在,紛紛跪了一地:“參加王爺!王爺萬安!”
楚若琰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並沒回禮,隻是忽然喚了句:“裴非。”
“王爺,臣在。”
“那個送茶的侍女呢?”
“在這!”裴非從人群裏押出一個衣著已經有些淩亂的侍女。
“今日顧大人受驚了。本王得給顧大人一個交待。要不往後,還有誰敢來我這王府呢。”楚若琰正眼瞧著顧景遷和瓊歡,餘光卻瞥向阿康。
“王爺!都是她,都是她要下毒害死顧大人!”瓊歡伸手一指趙涼。
眾人紛紛吸了口氣。
顧景遷擔心的蹙起眉頭,他素知楚國公主嬌生慣養,從未接觸世態炎涼,這種事情她怎麼應付得來……
他裝著毫無半點所謂的樣子,笑了笑,道:“王爺家務事,顧某不便插手,要不今日,顧某就不打擾了。”
若他這個當事人走了,這件事便沒有查下去的借口。
“顧大人錯了,本王的家事便是國事,這國事顧大人也不便插手嗎?況且顧大人留下來看看便好,不必勞心費神。”楚若琰給出了一個顧景遷不能拒絕的理由。
無奈,顧景遷隻好留下。
瓊歡本來氣焰極盛,被這一打岔,倒是有些緊張起來。又重複了一邊方才的話,語氣倒是弱了幾分。
趙涼沒怯場,向前一步:“瓊歡,你說我下毒害顧大人,證據呢?”
“我有人證,”瓊歡目光掃向東籬,“今早本該東籬泡茶,但是阿康忽然到茶房,說自己對顧大人仰慕已久,定要親手為顧大人泡茶。東籬可憐她初來乍到,未曾見過多少世麵,便由她的,誰知……請王爺,顧大人恕我失察之罪!”
一旁的鵝黃衣裙的喬思思忽然站出來:“不可能是阿康,我從昨晚就沒見到她了,她怎麼可能一早出現在茶房泡茶?”
瓊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這裏哪有你說話的地方!難不成你和阿康是一夥的?”
“你!”喬思思氣的臉上通紅。
趙涼衝喬思思笑笑,擺擺手,表示沒事。
她慢悠悠到東籬麵前:“東籬姐姐,瓊歡說你看到我去茶房泡茶,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