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涼覺得自己從名字就不好,不吉利,所謂涼涼說的就是她本人了。
這不,剛剛躺著看ipad,結果吧唧,那玩意砸了下來,不偏不倚的砸到太陽穴,然後她就昏睡過去了。
“阿涼,你醒醒啊!”她隱約聽見哥哥焦急的聲音和醫生的歎氣。
“植物人。”
“不知道多久能醒,要看造化。”
她兩眼一黑,造化弄人啊!
“樂康!!”極為嚴厲的男聲傳入耳朵,她努力的想睜開眼睛,卻徒勞。
接著,“把她弄醒。”那個聲音再次響起。
這次沒等她繼續努力睜眼,“嘩啦啦”,一盆冷水兜頭而下。
“噗噗……”她努力吐著嘴裏鼻子裏的水,第一反應,“誰啊,你丫有病啊!”
在場鴉雀無聲。
她憤憤的睜開眼睛,眼前的一切讓她瞬間僵住。
漆黑的空間裏,閃著些微的燭火,燭火映照下,四周似乎站了幾個手持兵器的人,身著古代盔甲。
“這……我這是在玩沉浸式密室逃脫?”
她自言自語。
“你說什麼?”頭頂響起方才喚她的男子的聲音。
她猛地抬頭,看見一張森然的麵具。
“我去……你你你,你別想嚇到我,我我……你是npc嗎?演的,還挺像……”她努力的咽了咽口水。
那張麵具動了動,麵具底下似乎有一道寒光閃過。
趙涼動了動手腳,卻發現自己被綁著。
她仔細打量“麵具”,他穿深藍錦衣,腳上一雙黑靴,頭戴發髻,腰別長劍。此刻他們呼吸相聞的對著,似乎都很想從對方的眼睛裏看出些端倪。
一隻手捏在她的下巴上:“你忘了,地牢深處對我承諾過什麼?”
“什麼?”她好不容易接上話茬。
他的手捏的更緊了,一絲疼痛清晰的從下巴傳來。趙涼越發的覺得這不是遊戲。
“去把胡太醫叫來。”麵具盯著她的眼睛,卻對身後說道。
“是。”其中一名拿武器的士兵轉身出去。
過不多時,一名白胡子老頭小跑著進來,見著眼下情景,抹了抹汗,撲通跪在地上:“皇……”
“過來。你看看她,是不是瘋了。”“麵具”轉身走開。
趙涼翻了個白眼,任由胡太醫翻來覆去的看了她的眼睛,嘴巴,脈搏半天,滿臉的汗水已經滴到地上:“稟……稟報……”
“說。”
“樂康公主……”
“嗯?”
“不,不是這個趙國的小賤人,可能……可能是從馬上墜下,摔壞了腦子,所以失憶了。不似有瘋癲跡象。”
“……”麵具人覆手而立,過了半晌,揮揮手,“下去領賞。若是外麵傳出一點風聲……”
“是!臣萬死不敢透露半分!”胡太醫唯唯諾諾的退了出去。
“樂康,你是裝失憶也好,真失憶也罷,朕就提醒提醒你。”麵具男說話的時候,趙涼覺得渾身寒毛都立起來了。接著他朝一名士兵勾了勾手指。
“啪!”那人上來就給了趙涼一個嘴巴子,給她抽的暈暈乎乎。
她正發懵的時候,那銀冷的麵具後吐出一個字,“念。”
士兵取出一張紙,朗聲道:“臣,賤女樂康,自趙國歸降,永無公主身份,自降奴級,願聽命於陛下,且僅聽命於陛下一人,任憑差遣,馬首是瞻。若違此言,則受淩遲之刑,地牢中自臣女父親趙儉,至原趙國所有公侯大臣家眷五千餘人皆斬首於世,烈日暴曬,不得入土。”
麵具男將那頁薄薄的紙從士兵手裏接過來,攤開在她麵前:“想起來了麼?”
趙涼默默咬著後槽牙詛咒他下地獄不得好死,可表麵上卻不得不裝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好像在努力回憶。
見她不答話卻似乎想起來什麼,麵具男道:“從今天起,你便去朕的皇叔家做下等灑掃婢女。幫朕監視他的一舉一動。”
“當然了,皇叔生死,有關大局。除了日常彙報他的起居,你要保證他活著。”
趙涼覺得所謂眼前一黑,大概就是這個意思。“保證活著?若有人刺殺,我不會武功,又隻是一個灑掃婢女……我……”
“嗯?”他將那頁紙往她麵前推了推。
“淩遲”兩個大字熠熠生輝。
趙涼咽了口唾沫,鄭重道:“行。”
“扔過去吧。”麵具男似乎滿意的點點頭。
然後趙涼就被一個黑袋子套上了腦袋,一瞬間暈了過去。
“皇上,這……她怎麼忽然就答應了,方才還尋死覓活的,定是在耍花招,您可要小心才是。”暗室角落裏傳來一個似乎年長一些的聲音。
藍衣麵具男慢慢踱步出牢房大門,回頭看了那人一眼,冷笑一聲:“跟朕耍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