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晴坐在馬桶上瑟瑟發抖,剛才上來的時候,她看見大廳裏全是成年肉食動物,她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的天敵,身體已經嚇得不能動彈了。
女傭等在外麵,見她遲遲沒出來,敲了敲門問:“小姐,您還好吧?”
“我沒事…”向晴牙齒咯咯咯的打顫。心想,女傭為什麼還在外麵?難道她要等到自己出去才肯走嗎?
深呼吸。
向晴拉開門走出來。
女傭為她整理了一下裙擺。
她在水池邊洗手,女傭捧著麵巾紙等她。她擦幹手之後,女傭又遞上潤膚露。
服務周到的讓她不適。
女傭把向晴送到大廳才離開,旁邊的服務生端著托盤問:“您需要點什麼?”
向晴有些恍惚,看著托盤裏的酒搖頭,“我不喝酒,謝謝。”
“給您橙汁可以嗎?”服務生轉動盤子,把橙汁給了向晴。
向晴伸手接住,低頭抿了一口。
好喝!
她的舉動全部落入不遠處一位中年男人眼中,男人端著酒杯走過來叫住向晴,溫和地笑了笑,“你在找人嗎?你是誰家的千金?”
向晴望著眼前高大的男人,不知如何回答。她並非是誰家的千金,她隻是誤入這裏的普通人。
“你叫什麼名字?”男人又問。
向晴猶豫了一下,但男人年長她許多,又長得慈眉善目,向晴便把名字告訴了他。
男人念著“向晴”的名字,又問:“你母親姓什麼?”
向晴忽然警覺。如果說他打聽自己的名字是隨口一問的話,他問媽媽的名字就顯得別有所圖了。
“張叔叔,雖然您是長輩,可無所顧忌的打聽一個小姑娘的家庭背景,很難讓人不懷疑您的動機呢。”冷湘笑著走過來,她把向晴拉到身後,擋在她和張毅凡中間。
兩人之間隱隱有些劍拔弩張,最後還是張毅凡先笑起來緩解氣氛,“大侄女說話還是這麼不饒人!”
冷湘嘴角扯出客套的微笑,攬著向晴的腰宣示主權,說:“她是我先相中的,誰都不能染指。”
“原來如此。”張毅凡的視線越過冷湘看著她身後的向晴,“從小你就跟別人不一樣,不管你喜歡什麼,叔叔都是理解你的。”
這話可謂陰陽怪氣最高級了,乍一聽,還以為是什麼開明的老古董顯靈了。
冷湘沒理會他內涵自己,拉著向晴走遠了。她把向晴帶到冷餐區,端起一盤水果說:“一下午沒吃東西肯定餓了吧?以後離那個人遠點,他可不是什麼好人。”
“他是誰呀?”向晴偷偷問。
冷湘靠在餐桌上,搖晃著香檳酒杯,“協會的名譽副會長,一般不過來的。你認識他?”
“不認識。”向晴嚼著蘋果說,“我剛才在找你,他突然走過來跟我說話,把我嚇了一跳。”
向晴把小叉子上的香蕉往嘴裏送的時候,吃了個空。一低頭,發現上次在管家手上見過麵的小寵物正在吃她的香蕉。
“……”
小寵物打了個飽嗝,問:“湘湘,這個小丫頭是誰啊?”
冷湘回過頭,“她就是那隻龍貓啊,你們不是見過麵嗎?”
小寵物羨慕地望著向晴,“原來你可以變成人啊!”
冷湘聽見小家夥又在傷感了,趕緊把他抓起來放在胳膊上,安慰說:“你比其他動物厲害多了,我都不會飛。你還會說話,我變成蛇的時候就成啞巴了。”
安慰完小家夥,冷湘跟向晴介紹起來,“這是我弟弟小哲,領養的。他是一隻鼯鼠,你們算不算遠親呀?”
向晴滿臉黑線,並不是帶“鼠”字就是親戚。不過,蛇族領養鼯鼠倒是挺新奇的。這麼看,冷湘也不算危險,畢竟她弟弟也是鼠類。
額…她為什麼要說“也”?
向晴發誓她跟鼯鼠真的不是親戚!
小哲爬到冷湘的肩膀上,悄悄告訴她,“爸爸讓我來叫你。”
冷湘歪著頭,慫慫地問:“可以不去嗎?”
“你看著辦,我隻是來傳話的。”小哲抱起一塊披薩從桌子上跳下去。
冷湘一口氣把酒喝光,問:“你在這兒等我還是先回房間?”
向晴可不敢一個人待在這裏,忙說:“我回房間。”
冷湘先把向晴送回房間,又打電話讓管家送些好吃的素食上去,然後才去爸爸書房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