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掌門向手下使了個眼色,悄悄地圍了上去,將她堵在一間屋裏。
“你是什麼人?”少掌門問,手下打起燈籠,他借著燈光一看,原來是個漂亮姑娘,頓時來了精神。
“我來找人。”
“找人,找什麼人?”
“十日前,在福祥樓請你吃飯的人。”
少掌門微怔:“你是他的什麼人?”
“我是他的……妹妹。”
“妹妹?這小子與我有仇,他的妹妹倒送上門來了。我正缺個老婆,你長得還湊合,就當我的老婆吧,來人,把她弄到我房裏去。”
手下上前,她打倒了兩個人,但對方人多勢眾,且個個有身手,很快被製服了。
“走,我們再去喝一輪,今晚就當是我的洞房花燭夜。”少掌門獰笑道。
“你敢,我是久年家的人。”她厲聲道。
“久年家的大小姐拒絕了我,現在有個久年家的女人送上門來就是對我的補償。”
手下將她綁了起來,用毛巾堵住她的嘴,她被扔在一張床上。手下在外麵鎖上門。
采茵又怕又氣,自己如同一隻待宰的羔羊,紅門少掌門不知會對自己做出什麼虐來,今晚竟是自己命中的浩劫,她拚命掙紮,但這繩索的綁法是越掙紮反而越緊的。
就在她萬念皆灰之際,有人輕輕推了一下她的胳膊,黑暗中她看不清對方的長相,隻隱約看見對方向她作了個噤聲的手勢,隨即她口中的布被扯掉,身上的繩索被解開。對方又打了個手勢,讓她跟著自己走,她跟著他一直到了後門。
出了紅門,她覺得雙腿發軟,再也站不住了,身子搖搖晃晃,被對方溫柔攬住。
此時,明月從雲層裏升了起來,借著皎潔如銀的月光,她看到眼前的竟是他,端昃少爺……他正在微笑,那讓她魂牽夢縈的笑,一瞬間,她覺得恍如隔世,情難自已,一把抱住了他。
那一晚,他們在江邊聊了很久。
“今晚在酒樓碰到紅門的小廝出來買酒,我與他聊天,才知道有一位姑娘不幸落入紅門,所以我才會趕過來。來了才知道,竟然是你。在福祥樓,我受了點輕傷,並不打緊,卻勞你這麼記掛,都是我的不是,我應該早點來找你。”
“是我想多了,我聽了福祥樓夥計的話聯想出一大堆恐怖的事,我以為你遭遇不測……你不會覺得我是個傻瓜吧。”
“這不是傻,而是可愛。”他望著采茵,雙目溫柔,她的心不由得一顫。
“謝謝你救了我。”
“今晚若姑娘有什麼事,我絕不會放過紅門那小子。”
“你會怎麼做?”
“將他大卸八塊。”他目露凶光,毫不猶豫地說,“扔到江裏喂魚。”
“你敢殺人?”
“我必須這樣做。”他看著江麵,揮了一下拳頭:“我絕不讓任何人欺負你的,絕不……”
她一向覺得他斯文,從未見過他如此果決狠辣的一麵,一顆心更被吸引,久久無語。
這時,他脫下大氅,披在她的肩頭:“冷嗎?”他問,聲音體貼。
“不冷。”和他坐這麼近,她一點也不冷,悄悄回過頭,看到自己和他的身影倒映在地上,且部分影子疊合在一起,是那麼美好。
“你有問題要問我嗎,隻管問吧。”他柔聲道。
“你叫什麼名字,哪裏人,做什麼營生。”她一口氣問出了自己一直想問的一大串問題。
“在下端米皙,江城人士,家中獨子,做一點苗木生意。”他頓了一下說,“未曾娶親。”
這一晚的江麵銀光點點,波濤細膩如淺吟低唱,異常溫柔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