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都是我看錯了你,你比你所有的兄弟,都很有手腕兒。”
拓跋胤看著一直不出聲,毫無表情的兒子,長歎道:“有些話,不管你願不願意聽,我都還是要說的。”
“作為帝王,自是要拋下兒女情長,你已經繼位兩年,再不立後,再不生子,怕是要動了朝綱。”
事已至此,他明白了好多的事情。
現如今,他隻盼著楚國能好,那他也算對的起列祖列宗了。
“你還再想著姬逍?”
拓跋戟不語,就這麼站在旁邊,抬頭看著天上的星空。
那年,他也是在這樣的星空下,第一次與還是杺爺的談心。
在他還看不清前方路的時候,她卻說他可以的。
還記得,她說等穩定了,就要把小白送給他。
這個小騙子,如今她不在身邊,連小白都被崖香帶走了。
騙子!隨杺就是個小騙子!
見拓跋戟走神,拓跋胤很是不耐的問道:“我就真的不明白了,他一個男人,到底有什麼值得你惦念的?”
因為一個男人,囚禁自己的父親,關押自己的母親。
如果說那個男人如玉君子也行,可姬逍就是一個紈絝,一個男寵甚多的花花公子,為了那樣的人冒天下之大不韙,他的這個兒子,到底是怎麼想的!
“當初是你母親不對,但她也是為了你好。”
“如今你囚禁我,我不怨你,是我自作自受,但是你不該囚禁你母親啊!”
說到安悅,拓跋胤眼中竟然起了霧氣,“她所有的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她一直都是個受害者,如今她年紀已經不小了,你就不能好好的待她嗎?”
拓跋戟轉身,薄唇冷漠的吐出幾個字,“祖母身子不好,她在旁邊侍奉,很合理。”
拓跋胤一愣,“唉,都是我的錯啊啊。”
要說安悅,被關押在行宮,與楚太後作伴。
也就是說,二人都被拓跋戟看押了起來。
不過相比拓跋胤,他對於安悅二人還是所有心思的,比如...周圍的界線不是很嚴苛。
青燈古佛下,楚太後對著她曾最不恥的佛祖懺悔。
成王敗寇,她都沒有成功,卻已經成了階下囚,“如今已經到了這一步,你難到還不放下麼?”
安悅不屑的冷聲一聲,“有什麼可以放下的?”
“你...”太後驀然怔了怔,不明白她說的是什麼,而後又聽她道:“拓跋家的江山不是還在麼?”
既然還在,她為什麼要放下呢?
放不下了啊,永遠都放不下了。
“我是真的聽你的了,可我真的不知道老五竟然會做出那樣沒骨氣的事情。”
太後覺得是真看不透這個女兒了,明明自己的兒子那麼優秀,為何會選一個扶不上牆的老五。
這個問題,一直壓在她的心頭,如今兩年的消耗,她覺得自己再不問就永遠不會知道答案了。
“嗬,他要是有骨氣,當年我也不會選中他。”
“你要殺胤兒,我能理解,你要毀了拓跋家的見山,我也能明白你在想什麼。可是...”太後眉凝糾結,語氣裏透漏了一絲煩躁,“我始終看不懂你的是,你為何要自己孩子的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