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章 大師姐每天都在維持高冷人設(十)(1 / 2)

說話間那如意珠串成一線,直衝而來,林溫既不禦劍也不用法器,憑著極好的視力在海水中尋著落腳點,從一樁巨樹躍至另一方巨石。

那帶著兩人真氣的如意珠一線疾衝,林溫麵皮發緊,悶聲不響,不斷變換著身位好讓別人察覺不到自己的位置,抽出腰間軟劍,挽了個劍花虛虛一晃,如意珠悶聲撞上軟劍,借力打力像踢皮球似的又給撞了回去。

忽然另一側的祁酒陸時山兩人皆是察覺到什麼,身後金光大放梵音陣陣,陸時山神色一凜,阿狸乍起的灰毛有些遮了她的視線,竟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被無塵捉住了空子。

當下右手攬得更緊,轉了身子直麵那卍字形法印,身勢一收,又往後疾退大步拉開距離,那和尚是要拉著她一起暴露身形,但此刻也顧不得太多。

陸師姐得到的法器一齊露了鋒芒,青白光芒大盛,所剩無幾的真氣也一齊爆發,圍著那妖僧劃出一道道絢麗尾跡。

祁酒亦是召出法寶,那紫金梅花鐸在她的催動下登時響起威朦的樂聲,所有人都被攪得心神不寧,一陣一陣雜音入耳,阿狸眼中冒著金星,差一點兒從陸時山肩上掉下去。

妖僧無塵暫時止了進攻,卻很快又要重振旗鼓,離得近的陸時山也被這無差別傷害暈眩了一陣。

就在此刻落葵突然發難,好似隻有這武器似的,紅菱不依不饒地直衝兩人,帶著破空之聲,似是千軍萬馬踏著水塵而來!

陸時山穩了穩元神,卻也來不及做抵擋,正想護住祁酒硬抗一擊,如意珠此刻卻轉了回來,滴溜溜地卷住那紅菱一甩,不曾想被紅菱遮住的利劍破開如意珠的陣型,直刺麵門!

那劍來勢洶洶,滿含真氣,劍尖似有幻影,繞著吐著信子的碧蛇,被那淬了毒的細眼盯住,不說被正中身處,便是被劍氣劃到也是要少個胳膊大腿的。

嘖。該死。腹背受敵。陸時山墨玉般的眼瞳黑沉沉,擁了祁酒止住了身形。

祁酒撞進她冷香肆意的懷中,“唔”一聲抵得鼻間泛酸,美目一嗔正要開口責問,陸時山卻抬手捂住了她的眼睛,在她耳邊輕聲道,“別說話。”

隨後卸了力氣,收了純鈞,帶著二人往下一沉,無法掌控的自由落體令她心尖高懸,她將祁酒護在懷中,從高處落向水麵,不亞於直接撞上水泥地,她運起真元護住周身,繃了身子等待疼痛。

祁酒屏了吐息,狂風海嘯之中往下墜落,她在陸時山懷中掙了掙,卻被抱得更緊,在黑沉沉的帝陵之夜,圓月緩緩升起,她竟有一瞬出神。

她從來都是有了目標便一往無前,殺的攔路人已經多得數不清了,被打得隻剩一口氣也不是沒有過,但她從不知害怕為何物。

她喜歡的、她想要的,都要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而在陸時山懷中被帶著往下墜,是她最不喜歡的失控感,她不知道陸時山想做什麼,不知道這一墜是何處。

可如今雙眼被溫熱的手心蓋住,眼尾隻見一襲白衣一角,鼻間滿是身後那人清冽的冷香,她的身子貼著自己,竟是讓高懸的心間也微微沉靜下來。

狂風貫耳,二人急墜著接近翻湧水麵,先是悶聲一撞,水麵好似泥牆,即使有真氣護體,還是疼得陸時山五髒都有些錯位。

她悶哼一聲,背後一涼,漫天的海水吞沒她們,激蕩的浪花細細密密地包裹上來。

祁酒聽見身後之人清冷的一聲悶哼,捂著她眼的指尖一蜷,卻依然輕柔柔地護著,祁酒長睫一顫,沒有說話。

二人如玉珠入海,一陣咕嚕咕嚕的水泡漫在眼前,她們如藻長發四散交纏在一起,隨後便是汩汩的水聲堵住聽覺,世界安靜下來,冰涼的海水不停衝刷著她們周身。

陸時山屏住呼吸仰著頭,極目望見帝陵的圓月已經露了小半,帶著微紅的光芒照亮淺層水麵,那碧蛇般的劍中傷了無塵,金光一時黯淡,無塵又隱去了身形。

這一番落入海水的舉措也是非常冒險,雖是能夠躲了其他幾人的暗算,但大自然的力量也是無比磅礴,況且海水中有些什麼也是未知,兩人像是滔天巨浪中的扁舟,身不由己地朝深處湧去。

懷中的祁酒倒是很乖的再沒有掙紮,隻是握住蓋著她眼睛的手移了開,被水沒過的胸口一陣窒息之感,陸時山忍不住張了口,一串水泡向上滾去。

陸時山口鼻皆是被水裹住,耳邊汩汩好似血液流動,她召出純鈞,水中行動十分不便,純鈞的亮光照著周圍一片,她憋氣憋得腦中有些混亂,在急流之中握住了純鈞的劍柄。

一陣更猛的水流翻滾著衝過來,撞得兩人分了開,陸時山手中一緊,祁酒捉住她的手,青白光芒一閃,照亮了水中那驚豔絕倫的麵容,祁酒召了陣法阻了一阻奔騰的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