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是晚上八點十分。

潮濕的巷子裏散發著陣陣腐爛味兒,這裏沒有路燈,居住的人又少,所以鮮少有人來往。

張北奪蹲在角落裏,那張邪氣的臉隱藏在黑暗中,讓人看不清什麼表情,他彈了彈手中隻剩半根的煙,劣質煙草的味道彌漫開來,和腐爛味兒融合成更難以言喻的味道。

張北奪起身,想著也差不多了,把煙往旁邊的髒水溝裏一扔,右手伸進口袋,拿出一個黑色口罩帶上,步伐沉重進入巷子深處。

果然,聲音沒了,他倆完事兒了。

張北奪垂下眼眸,盡量不去往當事人身上看,濃重的腥味隔著口罩熏得他都有些蒙,但還是把人扶起來,順便把人家衣服整理好。

“哈…啊…”林丹喘息著,清秀的臉上布滿了不可描述的液體,嘖,總之一臉的意猶未盡。

“嗬,真是相當忠實的一條狗啊。”一旁的李秋義正在係自己的皮帶,嘲諷的看向張北奪:“你說你那麼喜歡他,那就艸他啊,還是說,你嫌他髒?”

張北奪抬頭,好看的人戴個口罩也遮不住他的光彩,張北奪就是如此,那雙邪氣肆意的眼睛硬是把李秋義看怔了。

張北奪沒有說話,用衛生紙輕柔的幫林丹擦拭臉部,眼中卻是滿滿的嫌棄,但以李秋義的視角,張北奪溫柔的不可思議,就像是在整理自己最珍貴的珍寶。

那雙勾人的眼睛也一定是蘊含星辰與溫柔的吧。

李秋義突然就有點不是滋味兒,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別扭啥。

“下次別搞得臉上都是。”張北奪一個深呼吸,等做完了心理準備,說道:“幫我把林丹扶到我背上。”

嘖,李秋義不情願的照做,林丹實在是被做狠了,一動不動,他把林丹整個人壓在張北奪線條優美的後背上,企圖壓死他。

張北奪拖住後麵人的腿,道了聲謝。

李秋義看著他們的背影,明明是很溫馨的一幕,卻有些嫉妒林丹,都混成這個鳥樣子了,張北奪還是在他身邊不離不棄,待他如初。

張北奪他就是個工具人,他心裏沒點逼數嗎我日!

李秋義覺得自己心裏一直憋著一口氣,為別人憋的,真tmd多管閑事!

李秋義越想越氣,氣急敗壞的一腳踹向對麵的牆。

工具人張北奪敲響了自家的門。

激烈的狗叫聲吵的張北奪太陽穴暴跳,等了一會兒,才聽見腳步聲和開鎖聲,張北奪一抬頭,是他哥。

張展平看他戴著個黑色口罩,視線瞄向他身後背著的林丹:“幹什麼壞事去了?還帶了個男孩回來。”

張展平長的壯士,典型的寸頭硬漢,再加上魁梧的身材,張北奪剛穿過來的時候就被原身的哥嚇了一跳,以為是什麼□□。

“見義勇為,英雄救美。”張北奪進了屋,把林凡放在沙發上,一旁的張展平拿了張毛毯給他蓋上,順帶著把張北奪的口罩摘下來。

這口罩有些劣質,磨得張北奪的鼻梁泛紅,張展平嚇了一跳,那紅的跟被掐了一樣,連忙詢問張北奪是不是打架了。

張北奪接了杯水,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等順服了,才說道:“沒,口罩太爛,磨到我了。”

張展平心疼的拿出藥膏,給自家弟弟塗上,邊塗邊問疼不疼。

張北奪習慣了這個男人的小題大做,也就隨他去,不是給他塗硫酸就行。

“你說你一個男的,皮膚跟小姑娘似的,別,我錯了,小姑娘沒準兒都沒你嫩。”張展平揉揉他的頭,滿臉的無奈:“行了,把你朋友帶上去吧,你們睡一間屋?”

“嗯。”張北奪點點頭。

張展平怕他背不了林丹上樓,自己便把抱起了林丹,林丹身上的腥味讓張展平皺皺眉,但也沒說什麼。

張北奪累極了,他打了個哈欠,原身房間都鋪滿了地暖,他把林丹隨便一扔,自己快速的洗了個澡,反正他是不會讓林丹碰自己的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