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十分鍾後,禪院悠一敗下陣來。
他跌落在地上,看著脫手的佩刀,不可思議。
隨後頹然地垂下頭,喃喃自語。
“果然,沒有術式的話,就什麼都做不到嗎……”
這話被禪院奏聽到了。
小孩歪過頭,“術式?你是指刻印在你身體裏的能力嗎?你有啊。”
他已經充分了解過這個身體的信息了,關於這個身體的一切他都知道噠!
禪院悠一猛地抬起頭,“你說什麼?”
他手忙腳亂地站起來,“喂,小鬼——”
話沒說完,一大波術師從他身後衝過來,一下子把他擠在身後,爭先恐後道。
“結束了嗎?下一個是我!”
“我去,你閉嘴,明明是我!”
“我先來我先來!我第一個!”
禪院悠一:“……”
禪院悠一震驚了。
草,這年頭,打架都有人搶著來??
可惡,明明他才是第一個!
而且他這架還沒打完呢!
禪院悠一的思路迅速被帶歪了,奮力往前擠,“讓開!都讓開,我才是第一個!!”
禪院奏看著人越來越多,樂得咯咯笑。
他用刀在身前劃了一條線,躍躍欲試,“都來!一個個來!”
術師一個一個來,禪院奏一個一個打,隨著時間的推移,聽到風聲的人越來越多,動靜也越來越大。
直到禪院甚爾打開門——
什麼叫懵逼?
禪院甚爾此時此刻的心情就叫懵逼。
禪院安也說話的時候,他的第一反應是“他為什麼這副表情”。
第二反應是“這人腦殼有病吧”。
第□□應是“他是不是皮癢了?”
但當他自己打開門,看到外麵的盛況的時候,他的表情比禪院安也還要扭曲。
無他——無論是誰看到【柄】的下級術師在門外紮了個稻草人,臉上貼了自己的名字,還正排著長隊在那叫爸爸,那臉色都好不到哪裏去!!
禪院甚爾:“……”
有病啊!搞什麼鬼啊!!
但這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指導賽的機會固然稀有,然而作為從小就被洗腦“無咒力者不配做人”的禪院家術師,讓他們真的去叫禪院甚爾爸爸,那也是很難的。
於是【柄】的大聰明們靈機一動,想出了辦法——雖然對著真人叫不出口,但他們可以對著符號叫啊!
反正說是要叫,又沒說是當麵叫還是隔著牆叫?
我在你宿舍前麵紮個紙人,就說我是叫宿舍裏的人,這難道不合理嗎?
非常合理!!
而禪院奏的目的並不是“叫爸爸”,而是“攪混水”。
降低準入門檻,能讓更多人參與進來,他自然無所謂,就隨他們去了。
於是,禪院甚爾打開門,就看到門外猶如一年一度新年聯歡會現場,一群人在稻草人麵前排著長隊,神似聯歡會領入場券——而會場裏,大家看熱鬧的看熱鬧,上去打的上去打,討論戰術的討論戰術,還有下來已經打過的,按捺不住在圈外比劃……
甚至還特麼有拿著相機想跟那個稻草人合影的!
禪院甚爾:裂開jpg
總之幹什麼的都有,熱鬧極了!
就差上一圈瓜子果盤請人來跳歌舞伎了!
禪院甚爾作為這件事的“主角”,明明到處都充滿了存在感,又分外的沒有存在感。
站在一片歡慶的氣氛裏,懷疑人生。
他想起自己之前“我就呆在禪院家,氣死你們”的叛逆想法,難得動搖了。
不是,就這群傻子,真的值得嗎?
等等——
禪院甚爾忽然迷茫了。
所以他到底是為什麼會覺得這群傻子對自己的看法很重要來著???
他怕不也是個傻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