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大年初一。
瑞霖大朝會後,皇朝次帝將於六月下嫁瑞霖三皇子的詔書隨之頒布。
也連帶著前往皇朝的向皇朝帝王提親的使臣人選也定了下來,卻正是平陽王。
平陽王乃是最合適的人選,身份高,而也是長輩,深有名望。
這兩國聯姻的大事,皇朝還是女帝嫁入瑞霖。史上從無此例,這曠古爍今的頭等大事必定會記入史冊成為濃墨重彩的一筆。
平陽王雖是未達成與皇室聯姻鞏固家族的目的,但能落了個這絕好的差使,卻也心情平複了許多,甚至還十分雀躍,他年近五十,還從未去過那隔著妖獸海峽的的皇朝。
此次做提親的使臣,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會被詳細載入兩國史冊,敢問,這天下有幾個人能做到如此。
這次能出使皇朝為三皇子提親,也是賣他一個大人情,他日若三皇子登基,也得好好記著他平陽王可是他與次帝零卓的主婚人。
平陽王心中自然還盤算著自己的小九九,自他到京師第一晚,大皇子便私下遞了拜帖。
往日這位大皇子多是與他書信往來,這次帶女兒入京也是得了這位大皇子提起三皇子的婚事還未定而起得心思。
雖然大皇子他雖總是聊一些有的沒的,但平陽王是誰,吃過的鹽比大皇子走過的路都多。他也對大皇子的圖謀隱約有些猜測。
但在他看來,瑞霖皇室雖然對朝政不上心,權利分散在各部不集中,表麵上隻剩個華麗的殼子。
但要知道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誰知道有沒有留下什麼後手。
更何況,跟著大皇子謀反,成與不成,禦霄家都背上反叛的帽子。
而隻當不知情,不參與,保持中立,即便是大皇子坐上了皇位,也照樣得遵祖訓老老實實的尊著禦霄家。
平陽王撫著胡須隻覺得自己手握大局,穩如泰山。
能得兩國聯姻使臣的重任,這次京師也算沒白來。
唯一可惜的就是小女兒的婚事不是太滿意,雖是嫁了個淄川王,卻沒什麼正經差使,更提不上什麼權勢,哪裏比得上帝後寵愛的三皇子。
不過,既然已經訂婚,也隻能如此了,之後一定讓那白小子多出點彩禮。
而奕雀煌下了大朝會便趕往皇朝駐紮所,想將這個好消息早點告訴零卓。
彼時,零卓正在正廳召見在瑞霖的官員商討駐紮所與瑞霖官方的一些合作與交流事宜。
“殿下先前所提的兩國交流學子一事,臣覲見瑞霖帝王時提到過,後來也上書過瑞霖朝中,但也不知有沒有被呈上其陛下的桌案,至今沒有下文。”潘非魚站起身,拱手一揖說到。
“坐下說話就好,不必站來站去的行禮,今日都是咱們皇朝的自家人,開年第一天,都放鬆些,聊聊天定一下來年計劃而已。”零卓笑著擺了擺手,示意潘非魚坐下,今日她心情頗好,十分難得著了一身緋色長袍,紋繡著赤金牡丹,龍紋則化成滔滔海浪繡在寬袖上。
聽她說話隨意姿態放鬆,下麵了解她經常打交道的官員,本坐的筆直等著她訓話,此時也都不由得相視一笑,放鬆了許多。
她端起茶盞輕啜了一口,慢慢品著茶味說到:“交流學子一事本也是我拿來應付瑞霖皇室突然到訪瑞霖的搪塞之事。”
聽她連‘本殿’的自稱也未用。下麵一些第一次被次帝召見的官員也慢慢放鬆下來,果然,次帝殿下向來不拘小節。
“殿下……”潘非魚無奈的提醒:“就算是自家人麵前您也不用兜底全招了吧。”
聞聽此言,眾人都忍不住低聲悶笑。
“唉,之前是搪塞,不對,應該叫權宜之計。現在,大事已定,這兩國派遣學子交流一事必須盡快安排出章程提上日程了。瑞霖朝中自然會有人來促進此事。”零卓正色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