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為自由?凡人都不會得到的自由,你們兩個就更不要妄想。”林溪冷冷的打斷他的話。
看著奕雀煌說:“之所以安排零丫頭在皇朝曆盡艱辛,便是要她能在曆練中成長起來與你共禦風雨,瑞霖不過是你和她先完成的第一關。今後,繼位天帝,才是你真正的開始。若是你真的失敗,放走零丫頭,今後的路上被心魔纏身,墮道,無法繼任天帝。我與你父君上萬年的心血便就化為泡影。如此安排自有道理,不要感情用事。”
“叔祖,為何一定是她?自我認識她時便知道她隻想做個平凡人,我愛她,所以我更想讓她去做自己。”奕雀煌攥緊了手指,指甲嵌進肉中,努力用那份疼痛感來讓自己清醒。
“阿卓因為之前的波折,如今對我滿心恨意。若是三年後依舊不能改變,我寧可承擔後果,哪怕是產生心魔墮道,也會放她自由。”
林溪聞言勃然大怒,一掌拍在桌案上,手掌上縈繞的金色光芒瞬間將實木質的桌案化為齏粉。
門外的阿壽聽見動靜立刻進了房中,護衛在奕雀煌身前:“殿下,您沒事吧?”
阿壽警惕的看著林溪,這個外貌隻有十幾歲的小少年自從一年前與殿下相識,他們兩個之間的氣氛便怪怪的,那種能讓殿下禮讓……或者說是尊崇的關係,看起來有些奇怪,但卻讓人不知道哪裏不舒服。
或許是因為……這種感覺是殿下麵對陛下時都沒有過吧……
而眼下更讓阿壽震驚的是那一地棕色的粉末,之前擺在那裏的桌子已經不見了。
此時林溪負手而立,周身氣勢凜冽。
“我沒事,你去門外侯著,沒我吩咐不要進來。”奕雀煌淡淡的說。
待阿壽出去將門掩好後,奕雀煌單膝跪地,低頭:“叔祖恕罪。”
“你父君隻有你一個兒子,墮道這種渾話你竟然也說得出!”林溪顯然被氣得不輕:“我與你父君已經支撐不了太久了,你若是如此不求上進,這天地間的秩序一旦崩塌,別說你的零卓還能不能繼續轉世活在世上,即便是你自己也會被其他天道吞噬!”
奕雀煌肅然抬頭:“您與父君?……”
“我是個神魂有所缺失的,你父君則是為了維持天道將耗盡畢生心血,我們壽元都有盡數,但你不同,你若是得到曆練萬世的生魂,那便是這天地永存的主宰。”林溪,也就是德祐帝君諄諄教導著這位小輩。
“這抹曆經萬世的生魂,是零卓?”奕雀煌何等聰慧,字裏行間的信息立刻讓他捕捉到,他心中的震驚無以複加。
“事已至此,告訴你也無妨,三萬年前,遠古之神將這片天地創造出來後,便讓我獻出一縷生魂為代價,賜予我擇選天帝之位繼承者的重任。自此繼承此位者都會因為缺失生魂維持,在這片天地耗盡自己的神道而結束生命,直到我感應到自己那抹被遠古之神放逐的真正的生魂下落,與你父君商議後,用盡辦法將她換回,讓她與你相識,陪伴在你身邊,與你同生同德。讓你不像我們與曾經那些因此受困,命數有限的天帝一般被天道耗盡一生。”林溪訴說著這些秘密,心情逐漸平複,但神情依舊有些悲愴。
聞聽此言,奕雀煌雙膝跪地,雙手於額間相覆,叩拜而下,眼中已經湧上了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