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明月乘坐的馬車消失在街角,零卓隻覺得心裏空蕩蕩的孤獨感又湧了上來,刺激的她眼圈微紅。
一旁的籽月自皇朝相遇便跟隨伺候零卓起居,雖然不明白自家三皇子殿下與這位次帝零卓的過往,但這近三個月的相處,卻是知道這位是個外冷內熱的主子。
除了對殿下心有成見外,對其他人都是寬厚溫和,但因昨日醉酒那事,殿下此時還在修養,看來這正個讓他們關係緩和的機會。
念及如此,明月便向前試探著說:“阿卓姑娘,奴婢聽籽陽說,殿下自今早便就沒吃幾口飯,有些不思飲食……您看?……”
零卓回頭瞥了籽月一眼,皺眉:“他都多大人了還不好好吃飯?”
“不是,是殿下此番醉酒時是空腹,所以大夫也說了有些傷及胃腹,所以……”籽月打量著零卓臉色說。
零卓果然涉及到奕雀煌的事臉色便沉下來幾分,但此事到底因她而起,她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於是歎了口氣說:“那好,我去看看他。”
奕雀煌所居住的是這臨海別院中的主院落,名為三千閣。
四周翠竹環繞,陽光穿過樹隙,絲絲縷縷的落下斑駁的影子,行走間陣陣竹香縈繞鼻端,耳邊則是清風吹拂下竹葉的沙沙聲。
沿著青石路穿過竹林便是一大片空地,白色沙石鋪就的地麵上有著一圈圈用黑色鵝卵石勾勒的圖案。
零卓看到正中央有一處青磚白牆的房舍,而奕雀煌今日著了一襲鵝卵青色的長袍,正靠在簷廊下的軟榻上曬著太陽,一手支著額角,閉目養神。
他睡著的模樣安靜閑適,黑色的長發僅用一根白色的長絲帶隨意的攏在身後,皮膚在溫暖的陽光下泛著瑩白的光,長而密的睫毛遮住了總是深邃富有深意的眸子,鼻梁筆挺,嘴唇色澤如若珊瑚。
零卓不自覺放輕了腳步,離得近了才拿起搭在扶手上的薄毯,準備給他搭在身上。
但卻不料毯子剛拿在手中,一轉頭便看見奕雀煌正看著自己。
零卓不期然的嚇了一跳,捂著胸口後退了半步,不滿:“你這人醒了怎麼也沒動靜!”
看了零卓片刻,奕雀煌方緩緩開口:“我餓了,你做飯給我吃。”語氣平淡中還帶著些撒嬌。
零卓睜大眼睛白了他一眼,別過臉去說:“我不會。”
奕雀煌哀歎:“曾經每次你父母因工作需要出國,你都是自己獨自生活。如今你竟然說不會做飯,看來我這個因醉酒而受傷的人是要餓死了。”
著重發音的因醉酒而受傷,讓零卓的愧疚感又上升了幾分。
無賴不可怕,就怕無賴知道的太多,此時的零卓深有體會,不禁仰天長歎,欲哭無淚,甩袖就走。
“我想吃你最拿手的板栗雞。”身後的奕雀煌揚聲說道。
零卓頓住腳,回頭氣呼呼的瞪了奕雀煌一眼,咬牙切齒:“你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