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冬時節，天色蒼茫。
窮鄉僻壤一處山路上。
躺了一整夜的醉鬼秦明軒，動了動身體，有了要轉醒的跡象。
“呃……”
眼皮沉重，胃裏翻江倒海。
臉上還癢癢的，有什麼濕漉漉的東西滑過，還帶著粘稠的腥味。
秦明軒艱難地用手扒拉了下，睜開眼。
“這是哪？”
“我不是正排隊麵試呢麼？”
“怎麼會在這兒……”
秦明軒23歲，孤兒，大學剛剛畢業，今天正是他接到招聘公司電話，前來參加麵試的日子。
因為麵試隊伍長，他無聊在走廊的長椅上用手機翻看網文。
然後就……不小心睡著了？
才回憶到這，他突然愣住……
一個棕黃色的、碩大的牛頭，正懸掛在他的腦袋上方！
那條鮮紅而寬厚的舌頭，正舔玉米粒似的，一下一下舔著他的頭發和臉頰！
“！！！”
活生生地，把他這個老實巴交的五好青年給逼出了一句髒話。
見他醒來，周圍一群半生不熟的麵孔也馬上圍了過來。
坐井觀天的小青蛙似的，把他也圈在了一個人肉窖裏。
抬頭隻看得見小小一片灰色的天空。
什麼情況？
秦明軒扭動身體，發現身下好像有幾顆石頭似的，硌得厲害。
自己這是……
是躺在哪個鄉旮旯的一條石子路上麼？
那牛拖著韁繩嘎啦啦響，見他躲避，竟然不識趣地追著舔。
誰這麼沒常識，不管好自家的牛。
萬一踩死了人（我），就你們這穿著的，哪個像能賠得起的？
秦明軒剛翻身坐起來，周圍那些人便開始指指點點。
“這小子真不是個東西啊！”
“還以為他終於把自己喝死了呢，沒想到，竟然醒了。”
“秦家二老造了什麼孽啊養出了這麼一個玩意兒。”
“禍害遺千年，哪那麼容易就死了。”
秦明軒一頭霧水。
自己好像並不認識這些人啊。
他們幹嘛對自己這麼大的惡意呢？
隻是很奇怪。
這罵的內容他居然隱隱在哪見過似的。
聽著耳熟。
“這是什麼地方啊？哎這位大叔，問一下……”
“喲，還給喝斷片了啊？”
“秦明軒，你老婆懷孕六個月了，你昨天還打她來著，這事你記得吧？”
“你父母拉架，你還把你媽推倒了呢，到現在還躺床上呢，你不會也忘了吧？”
“狼心狗肺的玩意，這會撞我家老牛的身上，是想訛點酒錢還是怎麼著？真沒叫老牛一蹄子踩死你！”
“我沒有……”
秦明軒頭昏腦漲，想辯解，但嗓子沙啞疼痛。
“這貨醒來也是要繼續禍禍人的，要不我們替他爹娘出口氣，教訓他一頓吧？”
“就打折他一條腿，看他以後還怎麼在村裏橫行霸道！”
“打殘了躺床上，讓秦家二老養著，都這現在強百倍。”
不知是哪位大娘起了個頭，大家七嘴八舌響應。
紛紛掄起了手裏的家夥。
秦明軒從這一係列對話中，終於想起來一件事。
怪不得覺得十分熟悉。
他這是穿越到了一本叫做《極品人渣》的書中了。
書中男主跟他同名同姓。
當時看的時候，他還膈應過好一段時間呢。
小說背景1975年的冬天。
男主26歲，吃喝嫖賭抽，一事無成，還曾經故意毒打懷孕的妻子柳青芝，致未出生的一對雙胞胎兒子流產。
三天後柳青芝忍無可忍，離家出走，在大雪天失足滑進山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