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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茗朗前腳走了沒幾步,發現自己手機不在,打算上去找陳薇薇問問,兩人正好在電梯口撞上。
陳薇薇跟楊茗朗說換號碼的事,具體原因她不清楚,隻是提醒他,周則彥一直看到他的手機在笑,問他手機裏別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你別胡說。”楊茗朗點亮屏幕,原本通訊錄留有林一玫的電話已經消失,他蹙眉,突然頓悟,“我大概知道原因了。”
林一玫發的是:看到請回複。
“什麼?”
楊茗朗搖了搖頭,笑著離開。他不會換號碼,更不會聯係林一玫,這次倒是周則彥幫了他的大忙,他隻要裝作沒看到,便能躲過這一陣。
他的工作就是將裴異所有的資產全部轉入林一玫名下,而且不能被林一玫察覺。起初他以生活費的名義給林一玫,她並未有所懷疑,許是後時間太久,總有破綻,她最終還是找上門來。
楊茗朗以為逃不過了,不成想把手機丟在了周則彥那裏,偏偏他又替自己刪除短信,既如此,隻能他來背這個鍋了。
回到事務所,楊茗朗收拾東西,交代完事情便給自己放了年假,自覺地回家收拾行李,全家一起回了老家過年。
這一來,林一玫即便是再打來,他也有一套說辭。拖過這段時間,林一玫下次來南城恐怕還得許久,那時候他再想別的辦法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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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一玫這邊在酒店等了許久,等不來楊茗朗的消息,她撥通他的電話,得知對方已經離開南城之後,氣的昏了頭。
可事已至此,林一玫隻能自認倒黴,是她來的太突然,沒有早做準備。她放下手機,坐在床上歎氣,在猶豫是回北城還是等楊茗朗回來。
林一玫想著,倘若她去楊茗朗老家,或許還有機會,偏偏等她再打過去那邊已經無法接聽。
她沒有放棄,不停地打給楊茗朗,直到晚上九點左右,有一串陌生電話打到她的手機上。
林一玫警覺地看了眼,接通問:“你是?”
是周則彥的聲音:“你希望是誰?”
“周則彥。”林一玫聽得出他的聲音,“你怎麼有的?”
周則彥風輕雲淡說:“想有不就有了。”
“你到底想做什麼?”林一玫直接將楊茗朗今天的事聯係到周則彥身上,“是你讓他離開南城回老家的?”
周則彥頓了頓,想著楊茗朗辦事這麼有效率,讓他換個卡直接跑了,他笑了笑:“你找他做什麼?”
“不關你事。”
林一玫氣的掛斷了電話,她把頭發往後捋了捋,想殺了周則彥的心都有了,她沒想到這個節骨眼上他會出來搗亂。
過了幾分鍾,手機跳出來周則彥發來的短信,是一家茶館的名字,就在酒店隔壁。
林一玫看著這幾個字,臉上沒什麼表情,她知道周則彥找她想說什麼,可她不想聽。
幾經猶豫,林一玫才換了件衣服,她從箱子裏拿來一頂鴨舌帽戴上,隨意抄了件灰色外套便出了門。
來到茶館,還未給服務生報名字,服務生像是猜到了她來找誰,徑直將她帶上了樓二樓包間。
這一路上來,林一玫才明白,怕是周則彥包了場。她不會去問原因,因為這人隻會十分輕浮地說上一句:“隻有我們,不好嗎?”
想到這裏,林一玫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周則彥在裏麵坐著,黑色大衣掛在在一旁的椅背上,裏麵穿了件白色高領毛衣,他難得穿的這樣簡單素淨。
林一玫站在門口,等服務生帶上門,她才靠著牆麵說話,看樣子沒有久留的意思。
“說吧。”林一玫雙手放在衣兜裏,“想做什麼?”
周則彥斜斜靠在木椅上,一隻手梗搭在一邊,模樣懶散至極:“我想做什麼你不明白嗎?”
林一玫語氣冷淡:“不明白。”
隻要周則彥不說,她就可以一直裝傻。
“林一玫。”周則彥異常平靜,隨手點了根煙,“好玩嗎?”
“什麼?”
“一次次耍我。”
五年前那一次,到這次回來,哪一次不是她將周則彥玩的團團轉。
煙霧繚繞,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尼古丁氣味,差點亂了人眼。
林一玫靠著牆不動,靜靜地望著周則彥,想了很久才開口:“我沒想那麼做。”
“沒想?”周則彥輕笑,“我當你是朋友,你當我是什麼?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用不到就丟是嗎?”
想起那天在北城,林一玫臨走時甚至不願回頭看他一眼,哪怕她過來跟他說一句抱歉,身份特殊逼不得已,總比如今要好。
“我沒有。”林一玫垂眸,沉默片刻後,又說道,“你想多了。”
周則彥很平淡地說:“那你倒是讓我別想。”
若不是這次偶然看到楊茗朗的手機,他怕是連林一玫的任何一點信息都無從查起。她的身份,隔斷了她與所有人的聯係,也包括周則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