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的……我是一名平平無奇的鑄劍師,現在……似乎正在被魔教教主“綁架中”。
大腦一陣恍惚。她拍了拍腦袋,通過第三者視角的回憶,才能回想起先前發生過了什麼事情。
此前的薑月年一直是“神遊太空”的放空狀態。
她先是被一記手刀劈了一下,暈得徹徹底底,好在中途偶然醒過來一次,可黎遠那迅疾的速度,讓她用極高難度的“波浪式”姿態在半空中上顛下蕩……這誰頂得住?薑月年幹脆兩眼一閉,又被活活晃暈過去。
四下安靜寂寥,確認周圍一個人都沒有之後,薑月年眨了眨眼睛,開始逐漸回神:我現在在哪兒?該不會……已經死了吧?!
她趕忙摸了摸身下,腿還在,不是飄的,還好還好……同時,她也摸到了身下那塊紮手的硬床板,才發現自己正平躺在一張木床上。
與想象中的場景不同:魔教中沒有濃烈刺鼻的血腥味,沒有打打殺殺的鬼影和怪叫聲,沒有令人窒息的壓迫感,這是一間再普通不過的休息小室,除了……
薑月年看向窗口。
那不是一扇“窗”,確切地來說,應該是專門關人用的“鐵欄杆”。薑月年探頭向外張望,外麵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到。陰冷而潮濕的寒氣讓她哆嗦了一下,她很快意識到:這裏竟是地下之界。
兩相結合,就算是個傻子,也該知道這是個什麼地方了。
“好你個冷漠無情的魔教魔修,把人拐過來丟進地牢裏挨凍,我……我……”
她被什麼東西給哽住了,嗚咽著,沒再接著往下說,正在拐角處掏鑰匙的小魔修手卻驟然一頓。他有預感:這個人之後必定要指著他的鼻子臭罵一句——“我定要你們好看”!
他默默將手攥緊成拳:這全魔教有資格罵他的魔修隻有三個人,一個是教主,剩下兩個則是教主的左膀右臂、得力護法。其餘的……他一概不認!
魔教的好本事他還沒學到大成,優良傳統倒是學了個十成十:一是“啥仇都記”,二是“凡記必報”。小魔修豎起耳朵,準備把薑月年說的話全記在心裏。
“我……”
“我下次不來了!啊嚏——!!!”
拿鑰匙的小魔修:“……”
這……這個人想的居然是“下次再來”?這裏還是那個“人見人怕,鬼見鬼愁”的大魔教嗎?見鬼了,教主和護法這次帶回來的是個什麼奇葩東西?
薑月年吸了吸鼻子,感受到裏麵通了氣,她舒服地伸了一個懶腰,想著這個破地方應該沒人,還是快點溜出去為妙。於是,她當著那名小魔修的麵,用錘將門口的鎖給敲開。兩人終於相遇,場麵卻十分尷尬,好死不死,薑月年還維持著逃出生天的興奮表情與他四目相對。
“你還想著要逃……?!”拿著鑰匙的小魔修一氣,腦門青筋暴起,直接將手中的鑰匙捏成了粉末。
“氣什麼?不逃了不逃了,我自己進去。”
小魔修:“……”
眼見薑月年維持著微笑原路折返,還“懂事”地把鎖給帶上,她乖巧地呆坐在木床上,和方才簡直判若兩人。可小魔修的鑰匙已經沒了,他自己也進不去啊!他氣得跺了跺腳:“你……你出來,我本來就是來帶你出去的。”
“放我出去?去做什麼?”
突然好心,肯定沒安好心!薑月年立馬警惕起來。她不僅不出來,還往裏挪了挪,這一動,又把小魔修氣得夠嗆。本來平日裏被教主訓話就已經夠他受的了,現在又來了一個折騰人的,他簡直要給她跪下了。
“我就奇怪你怎麼帶個人去了這麼久……完成教主交給你的任務就好,你和她多廢什麼話!”
是她。薑月年一眼認出,來人是那個緊跟在黎遠身旁的女人,她交叉雙手,皺著眉,渾身散發著傲氣,看樣子……身份應該不低。
“是!右護法,我這就把她給帶出來!”
薑月年再次和小魔修對上眼色,她定定地盯著那雙寫滿幽怨的墨色眼睛:嘿,你不是沒有鑰匙嗎?
小魔修:我是沒鑰匙,但……你不會自己出來嗎?你剛剛是怎麼出來的,現在就怎麼出來!
薑月年:哦,憑什麼?
對方飛快地轉了轉眼珠:憑……我身旁的這個女人!此人是我們魔教中的右護法,修為了得,脾氣……更加了得!如果你不乖乖出來,把她給惹急了……哼哼,你看看最後是你倒黴還是我倒黴!
小魔修常年為黎遠做事,早就練就了一副會察言觀色的好眼睛。右護法狠狠一瞪眼,他竊笑得更加開心了。
可薑月年叛逃出宗,夾在“不知情師兄”與“知情師弟”之間裏外不是人,還時不時地要摻雜一點“你瞞我瞞”的戲碼,不知不覺也有了這項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