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驚雲當然答的是“沒有。”
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沒什麼好故弄玄虛的。
他老實解釋道:“靈根,分別有七行,金木水火土風雷,代表著所修法術的形態,七行之間相生相克並無優劣之分,拚的是對靈根控製力的掌握,而這正是沒有任何捷徑可走的。”
為了挽回一點麵子,他做了一個標準示範,掌心朝上中指指尖一豎,凝結成水滴般大小的靈力球,接著手掌側翻將它倒進了湖裏進去。
頃刻間,湖麵凍結,發出細微的冰裂聲,而且是整片湖麵的範圍,一時間升騰起了層薄薄的霧,就連周遭的溫度都低了些,在這炎炎夏日裏給人帶來一絲涼爽。
有弟子指出道:“哇!居然真的沒凍住荷花耶!”也有弟子好奇,用手去戳了戳冰麵,居然發現輕輕地摁不動,用力這才摳下來一小塊,“是均勻厚度的?”
薛驚雲補充道:“嗯,半個大拇指的厚度,如果凍得太狠了的話,這湖裏的金魚恐怕得沒命了。”
“哇真的啊,我也摳了一塊,真的隻有半個拇指的厚度啊。”
“原來如此,這就是控製力嗎?真是長見識了。”
“哎替我摳一塊,我也想瞧瞧。”
場麵再度混亂和嘈雜,畫麵突然變得詭異起來,一群人打鬧著圍上了湖邊摳冰塊玩兒。
薛驚雲無奈,剛想開口勸阻,肩膀卻被賈爾苯一拍,她帶著笑意對他說道:“好了,這堂課差不多了,大家也都有收獲。我就是試試你的功力,感謝薛教主的傾囊相授囉。”
到這裏,薛驚雲已經感覺得到,賈爾苯一改方才的態度,開始對自己友好起來了。雖然有些莫名其妙,但他順著她給自己的台階下道:“賈掌教,我是來求學的,還是請您還是直呼我的名諱吧。”
賈爾苯點了點頭,她轉頭正要拍手讓大家下課,餘光卻見湖岸那邊遠遠地走來三個人。
他們三人漫步而來,先來到的就是一副詭異情景,一群在上水靈根基礎課的弟子,都圍在翠柳湖邊附身下去——摳冰塊兒?
摳冰塊不說,摳起來還拿著,跟自己的大拇指比劃比劃?
最過分的是,你看看我的,我看看你的,竟還你追我趕嬉笑打鬧著……哪裏有汀憂山弟子的樣子?
有辱斯文,有失體麵。
卿華一看,胡子都給氣歪了,他還沒瞧見任課掌教是誰,便一巴掌往下劈去擊碎了整片冰麵。
薛驚雲跟賈爾苯正聊著,便突然聽得湖岸那頭傳來聲轟隆聲,接著整片湖麵上的冰便頃刻間四分五裂,寒氣再度升騰好半天才淡化下來。
模糊間,大家聽到一個渾厚的男聲,語氣帶著苛責道:“你們平時就是這麼上課的?”
有三人的影子,但沒聽到腳步聲,薛驚雲還沒看清具體是誰,便聽得弟子們齊齊地問候道:“門主好,卿掌教好。”
卿掌教是誰想都不用想了啊。
薛驚雲抬眼,人群簇簇之中,他一眼看到了他,他依然是昨天那身衣裳,頭發也仍舊沒梳起來,表情意外地有些冷冷的……
是卿廷殷,還是養眼的那個發型。
發話的那人,頭發梳得一絲不苟,衣服穿得毫無褶皺,整張臉沒有任何人味兒,並且五官硬朗臉龐淩厲,跟第一次見卿廷殷時一樣,薛驚雲當即便猜出了他是汀憂山門主卿華。
不過後麵的那位嘛,薛驚雲倒是沒見過了,他也算得上是一身華裝,但是整個人相貌平平無奇,跟卿氏父子二人站在一起,又顯得有些矮小羸弱,身上沒有什麼讓人特別記住的地方。
他正亂想著,賈爾苯一腳踏出,站在弟子們身前道:“回門主,是屬下,賈某讓弟子體驗修習水靈根的控製力,這才凍結了整塊湖麵讓他們自行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