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神仙一般的年輕男人,看到白嘉沂之後,像發現了稀世珍寶一般,喜悅之情溢於言表,然後他就到了白嘉沂麵前,俯下身,同時伸出了雙手。

白嘉沂看著這個突然就到了麵前的男人,有點懵。

剛才,二人明明隔著相當一段距離,怎麼眨眼間就到了麵前了呢?

不,她沒有眨眼,她剛才一直盯著人家看,就是這樣,愣是沒發現人家是怎麼過來的。

這是移形換位嗎?

這就是神仙的法術?

好真實。

好厲害。

白嘉沂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似乎忘記了身後的危險。

“白嘉沂,老老實實跟我們回去,否則,打斷你的腿!”

追兵已經到了近處,他們停了下來,那令人生厭的聲音傳到白嘉沂耳朵裏,她一個激靈,瞬間清醒。

她腦海中閃過很多個想法。

這個男人是誰?

看起來很可靠,就不知道能不能打。

要是這男人不行,她就是連累了人家,可不就成了天大的罪人?

不行,絕對不行。

這麼優良的基因,一定要留下來。

白嘉沂決定自己去麵對風暴,於是她自動忽略了那雙伸過來的手,自顧自地爬起來,隨便拍了拍身上,然而麵向追兵,“我死也不會回去的。”

她這話說的斬釘截鐵,心裏卻是有數的,剛才那些人說如果她不回去就打斷她的腿,那就是沒有生命危險,放幾句狠話自然沒有問題。

白嘉沂拿出慷慨赴死的姿態,悄悄觀察追過來的人,發現一個也不認得,原主的記憶裏沒有這些人,所以這是源家的人?

難不成是白家的人?

不知道啊,罵人都沒法指名帶姓,那就隻能表明態度了。

眼看著白嘉沂不肯就範,那些人惱了,邊上一個人說:“白嘉沂,別給來臉不要臉,你一個廢物,還能跑哪裏去?”

白嘉沂正想著拿什麼話懟回去,不料剛才那個被她忽略的神仙男人忽然走上前去,擋在她的麵前,隻聽他說:“她說了,不會跟你們走。”

人好看,聲音也很好聽,清冷中帶著穩重,像高手的樣子,而且不裝。

白嘉沂現在隻能看到那個男人的背影,肩寬腰窄,果然賞心悅目,難道真是神仙下凡拯救她這個倒黴鬼了?

一顆雀躍的心頓時生出了安全感。

她安慰自己:這樣的男人一定很能打,不用擔心。

“這是斂城源家和斂山白家的家務事,閣下還是不要插手的好。”

“這是我媳婦,我的家務事,各位還是不要多管閑事。”

聽到這樣的話,在兩邊都炸開了鍋。

白嘉沂以為自己聽錯了,這個男人,他說,他說白嘉沂是他的媳婦,是這個意思吧?

她左看右看,看見了一旁的靈貓圓圓,於是向它投去詢問的目光。

靈貓一直密切關注著形勢發展,它給了白嘉沂肯定的回答,用力地點了點頭。

白嘉沂腦子嗡地一聲炸了,她是第一次見到這個男人,所有的記憶裏都沒有關於這個男人的信息,難道是原主隱瞞了什麼?

“小子,你胡說八道什麼!白嘉沂是斂城源家的媳婦。”

說話間,一個按奈不住的大漢已經拎著刀氣勢洶洶地衝了過來。

看那樣子,應該不是修士,不過砍柴應該沒問題。

其他人在看熱鬧,白嘉沂也很期待那個男人出手,所以她退到一邊,想要看清楚些。

隻見那個神仙般的年輕男人不緊不慢地抬起右手,並指為劍,輕描淡寫地往地上一劃,瞬間天地動搖,一道半人寬的裂縫憑空出現,在雙方之間劃出一道深不見底的溝壑,河水為之斷流。

在場眾人都驚呆了。

“我說了,她是我的媳婦,你們走。”

白嘉沂好容易站穩,這會子又覺得有點暈了。

剛才這一手,已經完全震懾住了對麵的人,他們當然不敢再追過來,但是這人出手十分克製,本來是致命的殺招,卻隻是在大地上劃了一條縫,可見行事有一定的原則,大約不會輕易傷人。

於是,那為首之人抱拳道:“我等有眼不識泰山,失敬,敢問閣下高姓大名?”

這個時候問姓名,自然是為了來日算賬,可那神仙般的年輕男人絲毫不在意,他輕輕說出了三個字:“桓方定。”

白嘉沂沒聽過這名字,看對麵那些人的反應,應該也沒聽過,靈貓圓圓轉著眼珠子思考著,多半也是不知道的。

“告辭。”

追兵頭也不回地走了。

白嘉沂看著這個自稱“桓方定”的男人,有很多話想問,一時不知該從何說起。

好在,對方先開口了。

他說:“我從另一個世界來,在那個世界,我有一個媳婦,她叫白嘉沂,我們說過要天長地久,永不分離,但是她死了——”

“人死不能複生,我隻能祈求神明,再給我一次機會。隻要能再續前緣,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神回應了我,我得以穿越時空,順著因果線,找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