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餐,大三學生白嘉沂如往常一般,慢悠悠地走進學校圖書館,尋了一處僻靜地方,放下保溫杯,坐下,拿出耳機,滑動手機屏幕,打開遊戲,又開始了一天的生活。
遊戲開始之後,操作總是不如人意,白嘉沂也不惱,她拿著□□躲在草叢裏,已經聽見了腳步,她循著聲音來的方向,準備瞄準目標,這時候屏幕有些暗,看不真切,時間緊迫,她下意識湊近些,忽然覺得整個世界開始旋轉——
一些從未見過的畫麵出現在腦海中,那些開心、快樂、迷茫、氣憤、惱怒、悲傷、痛苦、憂愁、怨恨、恐懼等種種情緒爬上心頭,撕扯著,叫囂著,反複掙紮著,最後,是痛苦和不甘占據了整顆心。
她好像是旁觀者,又好像是親曆者,不經意間,眼淚模糊了雙眼,她下意識地用袖子擦著眼淚,同時緩緩睜了眼。
那一瞬,白嘉沂以為眼睛花了,她驚恐地閉上眼,幾秒鍾之後,那種感覺是如此地真實,不像是幻覺。
剛才出現在腦海中的陌生畫麵好像成了白嘉沂記憶的一部分,隻需要一個念頭,就像電影一樣自動播放。
幾分鍾之後,白嘉沂再次睜眼,看著陌生的房間,她終於確認了一個事實——
她,白嘉沂,穿越了。
她穿越到一個名為“中海大陸”的修/真/世界,在這個世界裏,修士為尊。
她很幸運,原主就是一名修士,出身東州地方十大修仙宗門世家,斂山白家,與她同名同姓。
她很不幸,原主在兩年前因為家族內鬥,被廢去一身修為,成為一個再也不能修行普通人。
更不幸的是,斂山白家為了應對斂城源氏的求親,直接將原主嫁給了斂城源氏長房第六子源兆蒙。
源兆蒙,一個資質平平的少年,為了他的“意中人”,毅然反抗包辦婚姻,在成親當日逃離源家,遠走他鄉。
因此,已經由八抬大轎抬進源家的白嘉沂,成為十分尷尬的存在。退貨是不可能的,於是,源家收了這個兒媳婦,將其安置在後院,獨自生活了兩年。
兩年後的今天,女大學生白嘉沂穿越過來,占據了這副肉身。
白嘉沂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穿越,在那些記憶中,她看到了原主心中的世界,對原主的某些經曆感同身受,可她不知道原主最後的時光是怎麼度過的,好像是原主故意隱瞞了什麼,而那被隱瞞的部分,也許這就是問題的關鍵。
她現在沒有精力去想這些,饑腸轆轆的感覺,陌生而熟悉,她受不了,她要起來找點吃的。
不管為什麼穿越,活下去是她首要的任務。
白嘉沂艱難地從床上爬起來,果然不是自己的身體,沒那麼好操控,每一個細胞都在反抗她的指令。
她靠著床頭坐著,就這點動作,已經累的氣喘籲籲。
趁著休息的時間,白嘉沂環顧四周,一張鬆動的床,一張斷了腿的桌子,一把歪了的椅子,外加一口陳舊的木箱,就是這間房裏所有的陳設。
果然是原主記憶裏的模樣,白嘉沂不死心,撐著一口氣下了床,扶著牆慢慢走到門口,伸手試探著推了一把門,隻聽“咣當”一聲,房門轟然倒地,露出了外麵的世界。
外麵是一個荒廢的小院子,院牆很高,圈住這一方小小的天地,院子裏雜草長的很高,雜樹長的很好,它們遮住了原來的石子路,看起來生機勃勃。
如果這是野外,當然是美好的自然景觀。
可這裏不是。
這是人住的地方,是斂城源家的後院深處。
白嘉沂跌跌撞撞地走出去,走下台階,這副肉身再也支撐不住,滾落在雜草中,壓倒了一片野草。
她暫時沒有力氣起來,於是費力地調整姿勢,也不管那些雜草如何紮人,也不管那些石子如何硌人,終於做到仰麵朝上,直直地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