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打起精神的明司武臣問我們把全部的文件放在了哪裏,我告訴他在若狹哥哥的出租屋裏,他當初就要出院跟我們離開。

“可是,真的沒有後遺症嗎?”我指了指他還發青的腦門,“還是在醫生這裏做一次檢查再回去吧?”

明司武臣擺擺手,言語間還有些得意,“當年我臉上這道傷都隻是留下了疤,沒有其他影響,隻是撞了一下腦袋,小事情。”

“可是很痛啊。”

“哈哈哈忙起來才是最好的止痛藥啊。”

他這樣說我多少也有點明白,在之前我也是這樣對待疼痛的,便不再多話,而是告訴他之前佐野真一郎來看望過他。

“武臣哥哥要去看一下真一郎哥哥嗎?千壽和春千夜也在那裏。”

九井一瞪了我一眼。

明司武臣已經向門外走去了,“等下打個電話就行了,讓阿真幫我把他們送回去。”

我稍稍有點遺憾,看來隻能下次再與真一郎哥哥見麵了。

明司武臣帶我們回到最開始的那條街,要去取回他的寶貝機車。

路上他總算是問到了為什麼我們想到這個一個辦法去敲詐□□。

“要給在醫院的女朋友賺四千萬來救命?”明司武臣聽到九井一的理由後很是欣賞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讚歎道,“你雖然年紀很小但是做事很帥嘛。”

九井一竟然臉有些紅,特別小聲反駁道,“還不是女朋友。”

“都說救命之恩以身相許,之後肯定就是啦。”說著明司武臣有些感慨,“看到你們就覺得後生可畏啊。”

九井一已經燒起來了。

我麵無表情看著他。

這小子在圖書館想偷親的時候可沒害羞,結果這時候卻一臉羞澀。

我果然搞不明白男孩子都在想什麼。

明司武臣騎著車子帶著我們回到了今牛若狹的出租屋,仔細研究了我收集來的資料。

我看了一下時間,覺得今天可以提早做飯,可以去醫院陪陪無聊了一天的若狹哥哥,至於這邊的事情,我覺得完全可以交給武臣哥哥和可可。

當我對著冰箱研究今天吃什麼時候,明司武臣忽然又問,“可可,你們準備就詐騙四千萬嗎?”

九井一搖搖頭,他看了我一眼,“之前是打算五千萬,但是後麵愛子忽然說可以加大金額。”

明司武臣皺著眉頭,“再怎麼說平時交易隻有百萬,你就算以被發現了倒賣急需轉手需要大筆資金,也不能報出超過千萬這個數字吧。”

“無所謂啊。”我低頭從冰箱拿出了雞蛋和豆腐,決定今晚吃的菜就簡單一點。

“我們手頭上又沒有真的貨物,他們也不知道華九會內部真正的賬目,價格報再怎麼高也沒事吧,讓他們還價就好了。”

“真正報價的,是他們不是我們啊。”

“若狹說的沒錯你確實很聰明,”明司武臣忽然叫了我全名,“上野山愛子。”

我停下手中的動作看過去。

他吐出一口煙隔著緩緩散開的煙霧看著我,“你知道你這樣做會導致什麼結局嗎?”

我捏緊了手中的菜刀,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九井一雖然不知道我們之間到底在說些什麼,但是在察覺到我的沉默之後,他為我開口解釋道,“愛子隻是想要幫我,是我主動找她希望她能給我建議的,能救人一命是一件好事情吧武臣先生。”

“武臣哥哥,”九井一的話語給了我開口的勇氣,我對他笑了笑,“我隻是想救下一個躺在病床上生命岌岌可危的可憐女孩而已。”

至於其他人會有什麼結局。

是他們自己貪婪的背叛帶來的咎由自取。

“你明白就可以了。”明司武臣又低下頭看著數據,對我卑劣之心心知肚明的他沒有對此再說些什麼,隻是與九井一時不時說著計劃相關的問題。

反而是經過明司武臣點撥幡然明了的九井一時不時會回頭偷偷看我。

“其實你們的計劃大致方向上完全沒有問題,明天我們就可以寄出第一封信件了。”

吃飯時明司武臣是這樣與我們說著,“但是我們不能保證他們會不會因為情況與之前不一樣會所以也采取跟平時流程不一樣的聯係方式,比如說打電話確認。”

“那怎麼辦呢?我們根本不能保證如果對方打電話會聯係團隊的哪一個人。”

“做假賬的那個。”

對於我果斷的結論,二人都投來了詢問的目光,我便與他們解釋道,“因為做假賬的那個人能經手如此致命的數據,而又沒有參與直接行動,如果他有心的話完全可以將自己摘出去,背叛他們,而那個男人的團夥費勁留下這些證據就證明他們之間是互不相信的,所以我判斷他不是華九會成員,也是事情暴露最不容易被發現的局外人,所以從他那邊探探口風才是最明智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