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回去了,要不……瑞瑞要著急了。”溫晴不敢亂動,心髒砰砰直跳,直覺被熱氣呼呼拂過的耳朵尖發麻。
半天,才聽到耳邊嗯了一聲。
趙則城抬起下顎,和溫晴微微錯開,大手撫摸了下她柔軟濃密的秀發。
這時,一道優美的弧線劃過天際,“嘭”的一聲,頓時在天空中炸開了花,把原本漆黑寂靜的夜晚襯托得更加絢麗多彩,也把男人棱角分明的俊臉映入眼簾,最不敢直視的便是那幽黑如墨般深邃的眼睛。
溫晴移開視線,小聲道:“走吧。”
趙則城凝視著那道纖細的背影,微微闔眼。
倆人剛走到溫晴所租閣樓的胡同,就聽見幾道貓咪急促尖銳的嘶吼聲。
溫晴頭皮一陣發麻,停下腳步慌然失措的看向趙則城。
還沒等趙則城把人拉到身後,溫晴頓覺大驚失色,立馬往胡同裏跑。
隻見一個小人背著深藍色卡通書包,手裏舉起一塊邊角鋒利的大石頭,小臉緊繃,整個人如攻擊狀,正要和圍著她的幾隻野貓決一死戰。
“走開!”溫晴一聲急促的怒喝,野貓群瞬間四處逃竄。
溫晴氣壞了,這群野貓,就知道欺負小人魚!
“崽,以後乖乖在家等媽媽回來,不要隨便出來知道嗎,在岸上你還沒長大,要先學會保護自己,下次再一個人亂跑,媽媽打你屁股啦!”
溫晴心疼的抱起溫瑞,把他臉上的髒痕擦掉,看看有沒有哪裏受傷。
趙則城微微皺眉,第一次見小蘿卜頭,便是被野貓攻擊。
最近島上的野貓太猖獗了。
石淙島煙花晚會結束,部分觀眾和遊客下島,能坐的客船都已人滿為患,趙則城包下一輛快艇,帶著一大一小回到瀝南村。
“哥,我屋裏熱水器放不出熱水了,帶瑞瑞去客房洗澡。”溫晴抹了下小人魚臉上的髒汙。
她拿著溫瑞的洗漱用具走在前麵,小人魚穿著可愛的小黃鴨拖鞋跟在身後,背著的小手還拖著個粉色洗澡盆。
這畫麵太過可愛溫馨,讓趙則城忍不住輕笑。
“嗯,一會我去修理。”
“崽崽,水溫怎麼樣?”溫晴把小人魚脫得光光的放進水盆裏。
小人魚點點頭,雙腿在水池裏幻化為小魚尾巴,鱗片沒有麻麻的閃亮鋒利,但依舊宛若珍寶般漂亮的讓人不可思議。
洗澡盆太小,不能像溫晴臥室裏大浴池一樣來回遊動,隻能在水盆裏拍拍小藍尾巴。
他捏著在水麵上漂浮著的小黃鴨,是趙則城買來的。
捏一下,嘎嘎叫,溫瑞微張著小紅唇,眼裏亮晶晶的。
趙則城修好溫晴屋裏的熱水器,在客廳看到掉落的小黃鴨,是最大的鴨媽媽。
他撿起來,聽到客房裏傳來小鴨子嘎嘎叫的聲音,他輕笑出了聲,不知道是不是想鴨媽媽了。
客房的門沒關,趙則城視線向裏瞧了一眼,隻看到浴簾下,溫晴蹲在粉色洗澡盆的背影。
他拿著鴨媽媽走進去。
溫晴正給小人魚打肥皂泡沫,突然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回頭一看,立馬緊張地擋了下。
趙則城腳步一頓。
他抿了抿唇,那個戒備的眼神……
他沉吟道:“我來送鴨麻麻。”
溫晴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剛才確實是條件反射,害怕有人發現溫瑞的小魚尾巴。
沒等她說些什麼,從溫晴背後伸出一個白嫩如藕節的胳膊,張著五根白皙短小的手指,抓了抓。
趙則城走上前,就看見一個唇紅齒白,濕漉漉泡在水裏的小團子。
他把鴨媽媽放在張牙舞爪的小爪上對溫晴說道:“一會我出去下,你們早點睡,不用等我,有什麼事和我打電話。”
“哥~”溫晴蹲坐小凳子上可憐巴巴地抓著他的衣角,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剛才的行為。
趙則城笑著摸摸她毛茸茸的頭發沒說話。
……
趙則城在獄中結交了個獄友,在漢安市新開了個酒吧,和魯強王國東幾人都認識,喊他們幾個去熱熱場子。
原本趙則城不打算去,不知道為何又想去放空放空思緒。
“哥,來啦!”魯強哥倆好把手搭在趙則城肩上,叼著煙領口打開,活像個小流氓。
“你今天挺狂野。”趙則城打開一罐啤酒坐在卡座的沙發上,咕咚咕咚喝了個痛快。
“草,哥,還是你生猛。”魯強看了已經光了瓶的啤酒,謔了一聲。
“怎麼?這段時間不是修身養性,掙錢養娃了嗎?”楊凱穿著西裝革履,梳著大背頭,離遠看特別正經,就是別張嘴,忒粗俗:“看,新開業,這生意真他娘紅火,還是這玩意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