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二十四個青年並一個翠玉,被妙妙的節奏帶的毫無思考時間,三個數內就認了親。
妙妙便轉回頭,繼續同蕭定曄道:“看,這都是咱家親戚,不遠萬裏幫著咱尋娃。他們都出馬了,你這個當爹的怎能不力爭上遊?”
蕭定曄望著瞬間多出的幾十個親戚,再轉頭看著妙妙,雖然也知道她和她的一對雙王都有個“強買強賣”的毛病,然而這瞬間讓他如願的架勢,仍然令他回不過神。
他搖了搖腦袋,再搖了搖腦袋,趁著腦中還存著些清明,問道:“為何早上我提及你要將娃兒托付給我,你說他們的阿爹另有其人?”
妙妙說不出話來。她那時還沒想通,擔心著蕭定曄要和她搶娃。
那時她還將娃的生死和娃的歸屬相提並論。
可這兩件事哪裏能等同,人隻有活著才能談其他。
她低聲道:“早上的時候,我的思維還太自私、太狹窄。”
他顯然對她的說辭不夠滿意。
他反問道:“隻過了半日,你的思維就升華了、拓寬了?”
她覺著要是這般鬥嘴鬥下去,怕是要鬥到海枯石爛。
她立刻回轉身,問向她的二十五個後盾:
“如實說來,阿姐自從帶你們走,一路可有過男人?三、二、一!”
“沒有!”
“雙王可有過阿爹?三、二、一!”
“沒有!”
“雙王可想要阿爹?三、二、一!”
“想!”
經過軍事化管理的妙妙的家眷們無比的團結,毫無商量機會的前提下,全憑下意識的應答,反映出的更像事實。
蕭定曄咽了咽口水,守著最後一絲清明,問道:“他們兩個,是幾月的生辰?”
妙妙臉一拉:“你若不想認,不想救,我不為難你。我自己救!”
她扭身就要走,他一把拉住她的手腕:“認,救,一起救!”
*
天邊的一抹晚霞拖著裙邊退場,漫天的星子開始閃現。
前去城裏采買吃食、淨水、胭脂的人早已回來。
眾人填飽肚子,將第二日的行動計劃再商議兩回,做好了所有的準備工作,方靜悄悄的或坐、或躺,等待第二日的到來。
蕭定曄同妙妙之間,被各自的人分別簇擁著,依然隔了八丈遠。
一點篝火熊熊燃起。
蕭定曄坐在篝火邊上,回想著這一日的光怪陸離。
見到了阿狸,險些被她刺上一簪子。
抱過了阿狸,還被她積極的強吻一回。
多了娃兒,還是一對雙生子。
蕭定曄靜坐半晌,悄聲同腫著臉的隨喜道:“上回為了協助吳家尋娃兒,本王曾畫過兩個娃兒的畫像,你可還帶著?”
隨喜扌包大腿從來都不是靠運氣。
他立刻從袖袋裏翻出了一張紙,遞給了自家主子。
蕭定曄接過紙,借著篝火的火光,打量著紙上的兩個憨態可掬的胖娃娃。
然而他當時寥寥幾筆畫就的時候,主要是抓住了神韻,細節並未多做著墨。此時隻從這畫上望去,他卻看不出更多的信息。
他問向隨喜:“吳家那一對雙生子,你也見過。你覺著,他們兩個可像本王?”
隨喜登時卡了殼。
他也不過二十來歲,也沒有過養娃兒的經驗,他哪裏能從那兩張胖乎乎的小臉上看出主子輪廓來。
他盯著那紙上的娃娃,支支吾吾道:“這……都有一雙眼睛,兩個鼻孔,一個嘴巴……”
蕭定曄瞪他一眼,又盯回著紙上的雙王,琢磨著自己到底是不是“喜當爹”。
第二日的五更時分照常來臨。
泄洪閘洞裏,幾根火把照著一行七人的腳步,順著牆上留下的印記,往最深處而去。
洞壁還是那個光滑的洞壁,若不仔細看,幾乎難以發現最中間會有個太極陰陽的縫隙。
等時間一到,這縫隙就會裂開,吐出令人失智的騰騰煙霧。
四周寂靜,眾人守在石壁邊上,每個人麵上都覆著一張濕潤的巾子,開始靜氣凝神的等待。
蕭定曄低聲交代道:“太極一開,初始煙塵必然最濃、甚至會燙人。不要著急,看我行動。我先跳,你們跟著跳。”
他望著妙妙:“你跟著我,還是跟著你的人?”
經過了一夜的思索,他終於冷靜下來。
兩個娃兒是不是他的骨肉,暫且存疑。
可他總要將人救出來,再確認到底是不是他的娃。
如果是,當然很好。
如果不是……他睨了妙妙一眼。
妙妙被他的眼神盯的心慌。
在救娃的節骨眼上,她不能橫生枝節。
她立刻站到了他的身畔:“你是娃的阿爹,我自然是要和他們的爹同進退。”
蕭定曄再不說話。
周遭重新恢複了寂靜,過了不多時,洞壁陡的“哄哄”裂開,焦黃煙霧騰騰而起。
眾人立刻開始憋氣。
蕭定曄一把摟住妙妙的腰,站在煙霧中一動不動。
直直過了幾息,他的手遽然一提,帶著她順著噴煙的口子一躍而入。
*
周遭是令人窒息的熱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