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去牆邊,望著掛在牆上的大晏輿圖,指尖從江寧開始一路蜿蜒,到達巴蜀地帶的攀剛石,微微搖了搖頭,目光在大晏各州盤亙,最後將指尖定在了文州。
文州,地處江寧和攀剛石中部。若大軍從此處出發到達巴蜀,隻需要五日。
數年前,他曾埋了一顆棋子在文州軍中。
那人姓喬。
說起來,他還有一位已定過親、險些過門的側妃,正是喬大郎的嫡親妹子。
他當初將喬大郎遠遠派出京城,是防止他受泰王迫害。原本不知何時才啟動這顆棋子……或許,就是現在。
他的指尖重重點一點輿圖,同殷大人道:“文州,城防大軍,有望為我一用。”
殷大人忖了忖,低聲道:“文州總兵周梁庸,敵我難分……”
蕭定曄倏地一愣:“文州總兵何時成了周梁庸?難道不是趙有為?”
殷人離:“今年七月,趙有為被調離,周梁庸繼任總兵。”
蕭定曄眉頭立時緊蹙。
這隻怕是他三哥的手段。
當初他將喬大郎遠遠放在了文州,一方麵是因為文州遠離京城,三哥鞭長莫及,再大動幹戈向喬大郎下手不劃算。第二,他在文州軍中本就有一些自己人,喬大郎過去,算是有個照拂。
經過這些年,喬大朗已在文州軍中升任福將,離總兵一步之遙。
原本他想扶喬大郎上位,未曾想卻被三哥的人搶了先。
而三哥之所以看上文州,自然是因為他那鐵礦,想竭盡全力讓鐵礦處於更安全的環境。
現下文州總兵被換,他想要向喬大郎送信,非但調動不了兵馬,還極可能打草驚蛇,暴露了喬大郎及其他數人的身份。
他肅然道:“隻怕,本王得專門去一趟文州。”
殷大人立時道:“河麵解封隻有月餘,一解封,囚船就要上路。殿下若去了文州,一來一回隻怕要花一月多的時間。到了文州還要耽擱時間……”
蕭定曄擺擺手:“本王的白馬腳程極快,是普通馬匹腳程的三倍,這些不是問題。”
他當機立斷做了決定:
“由本王親自去一趟文州,調動文州兵馬去解鐵礦之急。
待事成後,本王會放出信鴿,讓三哥知道鐵礦之事。他定然要派人前去鐵礦,如此便分散了大人押解囚犯上京的阻力。
否則,屆時三哥定然要派重兵截殺囚犯,你我上京險阻重重。”
殷大人肅然道:“殿下好計策。可殿下不能再深入敵營,殿下將信物交由下官,由下官前去文州。”
蕭定曄搖搖頭:“江寧關押七國叛黨,多達兩百人,正是需要大人鎮守之時。且我那白馬不容外人騎行,隻認本王同阿狸。沒有神駒,大人縱然去往文州,一來一往花去一月多時間,囚犯啟程之事耽擱不得。”
殷大人心知蕭定曄說的有理,忖了忖,立刻揮毫寫下幾個人名:“這幾人都在文州軍中,是下官多年前的下屬,當可助殿下一臂之力。”
忖了忖,又掏出一枚印章雙手呈上:“現下潛藏在鐵礦的近三十暗衛們,殿下隨時可調動。”
------題外話------
今天就兩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