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種,與以上兩種皆無關係,隻是屬於臨時起意而已……”
貓兒聽著他絮絮叨叨,聯想起蕭定曄方才的唐突,一時分不清他到底是記憶有了改善,還是純粹占她便宜。
須知,他的真正身份是位皇子,他若要“下意識”幹一件事,那幾乎就是本著巧取豪奪的優越感。
而她現在的身份,既是他的心上人,又是與他無幹之人。
無論他想仗著皇子的優越感“下意識”的占她便宜,還是“純粹一時興起”,都說明他其實是背叛了她。
他為了眼前的她,背叛了記憶中的她。
她成功的三了她自己。
心竅門門主見她神魂不守,不由疑心道:“可是那王公子或者下意識、或者理智、或者臨時起意的對聖女做了什麼?”
貓兒倏地跳起身:“沒有的事,你莫張嘴亂說,我也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可不受你這般詆毀。”
她隨意揮了揮手,便溜了出去,留下兩位舊情人麵麵相覷。
“我詆毀聖女什麼了?”心竅門門主奇道。
“聖女方才說她是清清白白的姑娘……你可聽到?”百媚門門主道。
兩人靜靜一想,倏地吃驚道:“聖女之意,難道是說她還未嫁人?”
漢子問道:“女子嫁沒嫁人,可能從體態上瞧出端倪?”
婦人嗤笑一聲:“你千萬莫聽江湖術士胡謅。女子嫁人哪裏能看出來,隻有生產後,體態才與女兒家不同。我當年也與你……”
她一時有些扭捏,紅著臉道:“我當年也與你有過那樣,我的體態可瞧起來像婦人?”
漢子輕聲一笑,含情脈脈聲音道:“沒有,你在我心裏,還是當年那個小姑娘……”
婦人倏地變了臉,一把將他推出門外,叱道:“在你心裏?誰在乎你心裏怎麼想!”
木門重重一掩,將傳說中善解人意的漢子阻隔在了舊情重燃之外。
心竅門門主見其他幾位門主在各自門口探頭探腦看熱鬧,不由怔怔道:“你們說,我何處說錯了?”
幾位直男紛紛搖頭:“莫名其妙,婦人家就是喜歡莫名其妙發脾氣。”
貓兒懷著懲惡揚善的心思,重新上了竹樓。
她將百變金簪攥在手中,一腳踢開蕭定曄的房門。
“你有一名妻子,四名貴妾。
你貪圖正妻家中善武,同她家結親。等你利用完之後,立刻同正妻解除親事。
你第一名貴妾,受你母親喜歡。你想搏個孝順之名,又不喜歡她,假意同她定了親,卻暗中陷害你嶽丈,解除了親事。
第二位貴妾,你中意她家人脈廣。
第三位,你中意的是名。
第四位,你中意的是利。
你還有一位賤妾,因你而被害死。她死之前,還曾懷過你同她的骨肉。”
她緊捏著金簪,一步步向他而去:
“你和你的家族為了名利,無所不用其極,利用所有能利用的機會,踐踏所有人的尊嚴,枉顧無數條性命。
你以為你失了憶,你就是全天下最優秀的漢子,出自全天下最好的家庭,有著世間最好的命運。
是這些讓你生出莫名的優越感,令你能隨意染指旁的女子?”
她雙目怒睜:“你扮什麼狗屁癡情?你同我要婚書?我告訴你,我就是那位因你而死的賤妾!賤妾,不配得到你的婚書!”
蕭定曄的腦中轟然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