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笑一聲,湊在他耳畔低聲說了一串話。
他從善如流,一劍割開左邊一扇簾子,又遇上一條往上的階梯。
蕭定曄如此前一般將貓兒背起,淩空躍上,停在兩扇簾子邊,此回割破的卻是右邊的簾子。
如此經過七八回,按照左右、左右、左右的規律,終於出了竹屋。
遠在石屋裏跟隨關注的寨主和郎中麵上一陣青一陣白,郎中輕咳一聲,轉身同下人道:“去問問,詭道門門主可已到寨子?”
下人恭敬應下,匆匆外出,幾息後,帶著個瘦小的老漢進來。
郎中對著老漢抱拳見禮,揶揄道:“詭道門主,快來看看您老的局,還未測出此二人的喜好,就輕易被人破了。”
詭道門主上前站在廊廡窗邊,透過中間竹屋的窗戶,瞧見各處被割破的簾子,顯見的有些規律,不由幹笑兩聲,扌包拳同烏蘭寨主道:
“此事……此關隻是為了獲悉那二人的喜好,方便臨時改動後續關卡,並非必要。此後才是重頭戲。”
烏蘭寨主麵色鐵青,轉頭望著老漢,言語冷硬道:“如若小女性命有礙,定要詭道門主頃家相賠!”
詭道門主一急,冷哼一聲:
“你家小女發花癡,中了苗人的情蠱,昏迷不醒,此事可是老朽所為?
聖藥門開出了藥方,難尋藥引。老朽體諒你救女心切,依據心竅門的人性大理,連同眾門設置出此套關卡,助你獲得有情人心口血救女,難道有錯?
你若不願,現下大可殺了那二人,毀了關卡,埋了令嬡!”
烏蘭寨主被刺的說不出話來,半晌方下了矮樁,低聲下氣道:“我一時失言,門主大人有大量,莫放在心上。”
詭道門主便也不去計較,隻拿起望遠管湊在眼前,專注的關注起道路上那一對男女的行為來。
兩側懸崖中間的道路上,貓兒和蕭定曄已到了一座小橋邊上,那小橋的橋麵隻有一步寬,莫說兩人並行,便是一人走,也得兩隻腳分開前行。
懸崖石廊裏的詭道門主得意洋洋講解道:“世間情深義重之人,哪裏那般容易尋到。此係列關卡,若是有情人,自然是情上加情。若是無情男女,經過這一串折騰,耳鬢廝磨,也心生情義。”
一旁的年輕郎中搖搖頭:“晚輩瞧著不然,那男子武功不弱,不見得能被關卡牽著鼻子走。”
鬼門主冷哼一聲:“本門主活了七十二歲,吃過的鹽比你喝過的水都多,會想不到各種情況?!”
正說著,便見道路中的女子已熟門熟路趴在男子背上。男子提氣一躍,根本不需在橋麵上走動,隻在前躍中偶爾蜻蜓點水借力,便險些要躍過橋麵。
待蕭定曄最後輕踩橋麵順勢借力,前方忽的迎來密密麻麻的箭簇,他急速往後退的同時,立刻猛甩手中軟劍,將箭簇全部攔在周遭。
等他背著貓兒落地,卻又退回到了橋頭。
貓兒從他背上跳下,先往他胸口撫去,擔憂道:“胸口可痛?”
他急喘幾聲,緩下胸腔憋悶,沉聲道:“暫無大礙,莫擔心。”
他望著窄橋再細細打量,終於發現橋頭前一小塊石板上雕刻的畫。
畫上一對男女齊齊站在窄橋上,手牽手側身前行。前方並無箭簇。
他抬首望望前路,再望望後途,道:“隻看此間布置,背後之人是想要你我二人往前行。若退後,定然尋不到出路。我等可要按照圖上所示試上一試?”
貓兒無語:“我現下算是知道,腦子有病是何種症狀了。就是愛折騰人的症狀。”
他一笑:“可見,我腦中的病並不算嚴重。”
他輕輕往橋麵上一躍,躬身將手探向她:“莫害怕,有我。”
她望向窄橋的兩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