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頭人歎口氣道:“世道變了,鳳翼族聖女,再不是唯唯諾諾當傀儡的性子。她昨日那般霸氣,口出粗言將你我譏諷的半點抬不起頭……這可是曆代聖女的脾性?
我們這一代聖女,開始不一樣。我們這些老骨頭,不中用咯!”
小頭人不明白大頭人為何提到此事上來,不由將話題拉回:“那聖女的身子……”
大頭人悄聲道:
“該怎麼治,就怎麼治。遇上什麼病,就治什麼病。旁的一句莫問,也一句莫傳。
等此間事了,你我二人回了聖藥門,自此再莫管天下事,安安分分發揚我聖藥門,為世間多培育幾個好郎中,才是正經。”
小頭人終於明了大頭人的話中意,點頭道:
“頭人說的是。那些什麼治水、攻城、科舉……昨兒聖女問的我腦仁疼。
我們哪裏能有那個本事。莫說我等頭人,便是族裏那幾個族長,也都不見得有治天下的能耐。”
兩人背著人偷偷商量好後途,待王三將所需的補藥送回,又追加了幾味稀奇之藥。
好在王三走南闖北近十年,又掌管著偌大的車隊,積累下來的珍惜藥材豈止一兩種。
他立刻使人回了王宅從倉中取來,按照兩位頭人所交代的煎煮好,分批分藥性為聖女灌下。
一直到這一日的三更,形勢終於穩定下來。
王三守在貓兒身畔,半分不敢離開。
整整兩日未眠,他不由打了個盹。
這個盹裏,他做了極短的一個夢。
夢裏王五寶手持寶劍,殺氣騰騰向他而來,哇呀呀大叫:“小子,你三番四次將我心尖尖上的姑娘帶入險境,我今日不取你狗頭,枉生為人!”
他嘴硬道:“她何時是你心尖尖上的人?她是我心尖尖上的人。她是聖女!你等再隱藏,也蓋不住她聖女的身份。她同我有親事,娃娃親!!”
王五寶聞言,更是盛怒,一劍向他刺過來,他隻覺腦袋一痛,立刻睜了眼。
燭光憧憧,眼前有人。
有個麵色格外紅潤的姑娘蹲在他麵前,手裏拿了根簪子對著他,蹙眉道:“這趟活姑奶奶險些喪命,得再加三千兩!”
他忽的一笑,眼中卻淌下淚來。
他緊緊握著她手,哽咽道:“雲嵐,我險些失去你。你再莫推諉,我已確認,你就是聖女。”
貓兒立刻跳開一步,支支吾吾道:“你,你胡說什麼,我半點聽不懂。”
他轉首拭過眼角,方正色道:“你先歇息,待休息過,我們再說旁的事。”
貓兒立刻抬手扇風,煩躁道:“歇什麼歇,我全身的邪火,必須得找個什麼人殺上兩回。”
王三忖著她急速大補,身子一時難以承受,此時定然精力充沛的過了頭,忙忙給她指了個去處:“你昏迷前說要解手,現下可想去?”
貓兒終於想起來她中毒之事。
她立刻吩咐道:“銅鏡伺候!”
王三一愣。這……這是個什麼節奏?
他遲疑轉身出去,吩咐守夜的下人取來銅鏡,交在她手上,低聲道:
“你若是想用銅鏡當武器掄人,卻不太趁人。我收藏了好幾把絕世短劍,女子隨身攜帶趁手的很,明日拿給你。”
貓兒不理他,隻在銅鏡中細細打量自己的神色,半晌方拍著胸口道:
“還好未影響姿色,如若我毀了容,日後掙銀子可就有些難……”若賣妝粉的中毒成個醜八怪,哪裏會有說服力。
王三又是一愣。
這話進了耳中,怎麼聽怎麼像咱鳳翼族的聖女日常在青樓裏掙銀子?
此時她方留意到手上的割傷,立時驚叫道:“這般大的傷口,若留了疤,我日後如何上妝?”
王三再是一愣,終於探問道:“你還記得你是何人嗎?”
該不會被鬼上了身?那假聖女仿佛曾提到過,咱聖女曾經被閻羅王妹子和千年貓妖都上過身。
他倒不知,滲靈體質竟然是個容易被邪祟上身的體質。
貓兒腦中靈光一現,立刻想出個擺脫聖女身份的法子,麵上做出怔忪狀:
“經此一問,我倒有些糊塗。我是誰?你是誰?此處是哪裏?我為何一身汗臭從這張竹榻上起身?”
四肢紛紛一悠:“為何一身的傷口?”
王三狐疑的望著她:“你方才醒來,曾提出要我加三千兩,你可記得?”
貓兒繼續做怔忪狀:“方才醒來隨口一提,倒不知因何事。再一被打岔,忘的一幹二淨。因何有三千兩?可是公子欠了我三千兩?”
王三不提這一茬,續問道:“有個人叫王五寶,你可記得?”
貓兒一咬牙,執著扮演失憶:“什麼五寶、六寶,是人名還是點心名?莫非是寶塔名?你先莫打岔,我們先討論討論那三千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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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大困難有了緩解,大家都能猜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