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裏的護衛,皆已替換成死士。
四十名死士將廣泉府衙護的固似金湯,隻許進,不許出。
年已五旬的府衙大人稱病休沐,候在前廳。
蕭定曄望著這位糊塗官,冷笑一聲:
“本王記得你是三十四年前中進士,當了近十年的九品芝麻官,因為偶獲白花教造反的消息,升任七品縣令。
又因剿匪有功,連升兩級。等後來升至廣泉府府尹,雖連任至今,卻再未上升一步。你可知原因?”
府尹吃驚的望著這個與自家外甥長相十分相似的青年,官宦的敏感性,讓他先將注意力放到了“本王”二字上。
他吃吃道:“閣下是……閣下……”
蕭定曄冷冷道:“在下姓蕭,家中排行第五。”
府尹“咚”的跪地,整個後背順勢被汗打濕,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蕭定曄望著他的模樣,冷笑一聲:“府尹大人都不確認一回?”
府尹腦中抽搐幾分,方戰戰兢兢道:“下官此處……有畫像。雖寫的是捉拿匪徒,心中明白……上頭要捉拿的是,五殿下。”
蕭定曄這才指著他道:
“說你糊塗,你對捉拿本王之事,應付了事。
說你聰明,你過往數回升官,都是吃了搗毀歇腳、匪徒的甜頭,何以如今邪教將巢穴建到了你府衙之中?”
府尹全身顫抖,隻覺喉中幹澀,一個字都說不出來,許久方斷斷續續道:“此事乃賤內主要操辦,下官……下官隻當是……隻當是……”
“隻當是什麼?”蕭定曄的聲音恢複了冷厲:“隻當是為了斂財,並非其他?莫非用迷藥控製人的神識,騙其交出全部家產,便不是邪教?”
他爆喝一聲:“本王就地罷免了你!”
府尹立刻磕頭如搗蒜,一疊聲道:“五殿下明鑒,前期所來之人,皆是滄州、錦州……等州府的官員家眷。
下官知道這幾個州府的官員原本就有些反心,是以算是黑吃黑,貪了他們的便宜,也不算他們冤枉。
後麵幾日會有周遭州府的富戶被騙來。下官還未批準……”
蕭定曄吆牙道:“你既知那幾個州府的官員有反心,為何不上奏?”
府尹眼圈一紅,喊冤道:“兩月前,下官便使人要偷偷送奏陳上京,誰知到了衢州就被攔下。下官……真的沒有反心啊!”
蕭定曄靜看他半晌,冷冷道:“本王看在你大糊塗沒有的份上,暫且饒你一回。
下麵你要辦兩件事。
其一,立刻向各州府富戶傳信,不需再前來。
其二,牽絆住所謂的聖女,不能讓她起疑心。”
府尹忙忙叩首。
王家內宅裏,湯藥味久聚不散。
蕭定曄一馬徑直駛進二門,進了內院,從馬背上一躍而下。
他心中擔心貓兒的病情,幾步跨到客房門前,順著窗戶再次瞧見王三與貓兒十指相扣的手,心下怒火一躍萬丈,手摸向腰間,軟劍已出。
眼見王三要血濺三尺,房簷樹梢忽的幾波抖動。
數十名黑衣死士從天而降,將他圍在中央。
王三聽見動靜,起身踱去窗前,望著被阻攔在外的蕭定曄,麵上緩緩浮上笑意:“她說,她中意的是我。”
順著窗戶飛出一個包袱皮,滾落到蕭定曄腳邊。
王三冷冷道:“慢走,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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