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著她得意的神色,嘴角一勾:“你……今日瞧見了我?”
她立刻白了他一眼:“我的目光全在王三身上,哪裏會瞧見你!”
他心底的笑意瞬間蕩漾到眼中,目光灼灼望著她:“原來你喝醋,是這個樣子啊!”
她麵上做出無辜神色:“什麼喝醋?哪裏有醋?我怎麼聽不懂啊!”
他將她環在懷中,俯看著她,緩緩道:“真的聽不懂?”
她堅貞抬頭:“就是聽不懂。”
“哦……”他意味深長的應了一聲,慢慢悠悠道:“那假聖女雖然身份為假,可一雙手卻……”
她不由蹙了眉,吆著後槽牙道:“她的手如何?”
他似笑非笑道:“一雙手,果然嫩白如玉,丹寇誘人,令為夫移不開眼。”
她忍無可忍,立刻撞上去:“蕭定曄,我挖了你的眼珠子!”
他將她緊緊一扌包,順勢便堵了上去……
月光如水,流淌在周遭,將兩個人籠罩在一片迷霧中。
那霧中有心跳,有甜蜜,有驚喜……令人流連忘返。
房門忽的被敲響,門外傳來個不確定的聲音:“王姑娘,你可睡了?”
燈燭早已撲熄,房裏的兩個人還難分難舍。
門外王三的聲音再一次傳來:“王姑娘?”
貓兒用力推動蕭定曄,蕭定曄巋然不動。
她著急,一腳踹向他,他終於鬆開她,滿臉的不快,極低聲道:“打發他走,否則我持劍刺他!”
她立刻瞪向他,又想到這黑暗中他看不到她的猙獰,隻得壓低聲音叱道:“你敢!”
這兩字原本該是撒潑的模樣,出了她的口,卻是纏綿悱惻的不像樣,柔的化成一汪水。
他不由低聲一笑,立刻摟緊了她。
門外的敲門聲再未傳來,隻傳進來一聲歎氣,腳步聲便漸漸遠去。
待四周重新恢複了寂靜,貓兒一把推開蕭定曄,坐去床榻,隻覺麵上仿佛起了火一般,低聲道:“大好的套話機會,就這般放過……都怪你。”
他坐去她身畔,斂了滿身的不正經,沉聲道:“胡貓兒,我警告你,便是你這幾日同他周旋,也不許和他說那些似是而非之語。你知道我的狠辣,氣暈了我,我一刀下去……”
她立刻吆牙道:“怎麼,你還想劈了我?”
他嘿嘿一笑,重新拉她到懷中:“怎麼舍得劈你,自然是將他劈成幾段,投進湖裏去喂魚。”
她冷哼一聲:“那你扶旁的女子下馬車的事,又怎麼算?我要劈才不隻劈一人,我將你兩個全劈過。”
他聽她舊事重提,想起她此前氣他的情景,心中又是一股甜蜜:“未想到,你喝起醋來,竟是這番模樣……雖然方式方法有待商榷,可結果,我極喜歡。”
他歎口氣道:“以前在宮裏,我沒有見到過……”
她正色道:“蕭定曄,你莫顧左右而言他,你隻需說,你再向旁人獻殷勤,會如何?”
他也正色道:“此事怪我,我一時情急,隻想讓那假聖女對我不起疑心,倒忽略了你。你放心,今後我再不出現在熱鬧處,不會讓你再瞧見。”
“蕭定曄!”
她一巴掌扇過去,他忍笑將她手接在掌中,洋洋得意道:
“讓你也嚐嚐吃醋是何感受。那些什麼柳太醫、什麼王員外、什麼賈忠良真忠良,什麼王三爺……你想一想我的心,前前後後遭了多少刀割?”
“哦?”要翻黑曆史?
她冷笑一聲,“楚姑娘,喬姑娘,司徒姑娘,北地的那什麼你四嫂,青樓裏的姐兒,酒館裏的舞姬……你蕭定曄經驗更豐富啊!”
他不由一滯,打了個哈哈,起身推開窗戶,讚歎道:“月亮真大啊!”
她趁機一把將他推翻出去,叱道:“滾滾滾,不想看到你。”
他在窗外一個轉身,扒拉著窗欞道:“你要謀殺親夫哇!方才還配合的極投入,現下就翻臉。女人心,海底針啊!”
又站在窗外含笑道:“聽話,第一,危險之處不要去。第二,同那王三保持不遠不近的距離,莫將為夫氣死。”
她“啪”的一聲關了窗戶。
待外間沒了動靜,她方躺去床上,默默想著現下的一番處境。
她的前夫蕭定曄,明日要繼續偽裝成她的未婚夫,同未婚夫的假未婚妻周旋。
而她這位王三的真未婚妻,則要偽裝成旁的女子,同王三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去破壞他和假未婚妻的親事……
這剪不斷、理還亂的處境,真真是讓人分分鍾想一了百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