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曆來算是個有毅力的人,說不開腔就不開腔。
於是餘下三日,蕭定曄沒有得來她一個笑臉和隻言片語。
他陪著她趁夜解手的時候,她冷著臉不說話。
他偷來幹糧給她啃時,她冷著臉不說話。
夜裏他將她摟在懷裏入睡時,她縱然不反抗,也是冷著臉不說話。
他耐著性子賠她周旋,這回輕易不言敗。
又一個二更,外頭篝火重起,幹糧和肉香漸次傳來。
貓兒鼻頭翕動,忽的坐起,怔忪道:“肉?烤兔肉?”
蕭定曄低聲問道:“可想吃?”
她立刻側轉身重新躺下去,不接話茬。
外間的車夫與護衛開始說閑話。
有人道:“才繞過一座山,還有一座山。要等五六日才能到廣泉府,可真是煎熬。這兩日幹糧耗費極快。再磨蹭下去,我們得斷糧。”
另一人道:“不是還能打獵?今日這兔子就極肥。靠打獵幫襯,我們再加快速度,就能提前到廣泉府。”
還有人笑道:“兩位老兄經驗少,我等此行已算順利,未遇上山賊。若被山賊盯上,隻怕小命都存不住。”
幾人說說笑笑,到了時間,如常留一人守夜,其餘的自去歇息。
呼嚕聲漸次傳來,蕭定曄推開了車廂門。
一顆石子飛過去,守夜之人悄無聲息睡倒在篝火旁。
幾息後,蕭定曄回了車廂。
與他同時出現在車廂裏的,還有一股味。
一股美味。
令她想起一種萌萌噠、愛吃蘿卜愛吃菜的紅眼小動物。
她倏地盯向他,借著外間月光,察覺他口中一嚼一嚼。
“你……哪裏來的兔肉?”她終於開口同他說話。
他不由一笑,低聲道:“武功在身,吃喝不愁。”
將手一伸:“要不要嚐嚐?”
黑暗中她幾乎看不清他手裏之物。
然而僅憑嗅覺,她已經感受到那油酥香脆的質感。
車夫們準備充足,其上仿佛還撒了芝麻粒?
要命啊!
她貪婪的盯著他手,天人交戰,節操終於以微弱優勢占了上風,困難別開了腦袋。
“我不吃,最討厭吃兔肉,煎烤爆炒蒸,每一種做法都……難吃的要命。
尤其是烤的時候在表皮抹上一層蜂蜜,烤的外焦裏嫩,最後撒一把芝麻和蔥花……”
吸溜……黑暗中,說話的人住了嘴,咽口水的聲音響亮的遮掩不住。
她立刻麵朝外躺下,口中喃喃道:“兔子最惡心,雖然吃的是草,可尿騷味最重。如果它滋你一臉,你一輩子都洗不幹淨……”
他便在一旁道:“哎,說的有道理。我手上這一塊兔肉,正巧就是抹了一層蜂蜜,烤的外焦裏嫩,還撒了一把芝麻……算了,丟掉丟掉……”
車廂門極輕微的一響,她蹭的支起身子,借著外間映照進來的火光望著他:“你要丟?”
他一本正經道:“沒錯,這兔子太惡心,尿又黃,若是滋了我,我豈不是……”
他話音未落,一個黑影已向他撲來。繼而手上一空,車廂裏的姑娘一邊大嚼大咽,一邊含含糊糊道:“既然要丟,我就不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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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都寫笑了……我的笑點為啥這麼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