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定曄道:“母親一心為兒,若是知道真相,傷心難過,定然要露出端倪。孩兒不想讓母後傷心,更不能讓您處在危險之中。”
皇後聞言,半晌方唏噓道:“如此說來,我倒是誤會了貓兒……”
她歎口氣道:“你莫將為娘想的太不近人情。她是個好孩子,能一心為你,自然極好。”
蕭定曄趁機道:“方才那錦蝶……”
皇後哭笑不得:“你倒是知道趁熱打鐵。錦蝶雖是個好的,可卻沒有你那夫人機靈。便也罷了,待錦蝶到了年紀,本宮為她指一門好親事,也不算委屈她。”
蕭定曄背上個趁熱打鐵的罪名,自然要繼續趁熱打鐵:“貓兒自上回宮變毒發後蘇醒,到現下身子都未完全恢複,求母後開恩,日後莫賜她板子,也莫輕易罰跪。”
皇後聽的腦仁疼:“你深夜來此,口口聲聲都是為了她,果然有了媳婦兒忘了娘。”
又道:“她救了你我母子二人,為娘自此不再刁難她。便是她不懂事頂撞我,我看在我那懷胎十一月艱難產下的親兒麵上,也要忍下一口氣。”
蕭定曄不由一笑:“母後辛苦產下孩兒,孩兒日後自當為母後掙個高位。隻貓兒卻不是那恃寵而驕之人。她聰明,看的來形勢,哪裏會頂撞母後。”
皇後聽得牙癢癢,隻得轉了話題:“是誰做的,可查清了?你說宮裏有眼線,那人竟是宮裏人?”
蕭定曄隻簡單道:“孩兒隻是出於謹慎,並不確定背後人在何處。母後平日也要謹慎,陌生麵孔的宮女兒、太監,千萬莫近身。極華宮周遭,孩兒早已布下自己人,會護著母後。”
皇後一拭眼角,叮囑道:“這幾日你好好養傷,莫到處奔波。你要掩人耳目,為娘就不能總去探你。”
蕭定曄頷首道:“母後歇著,孩兒告辭。”
從極華宮出來,他長籲一口氣,馬不停蹄去往慈壽宮。
老太後年紀大,熬不了夜,在宴席中途退場,此時已進入了夢鄉。被蕭定曄喚醒,神情還有些怔忪。
蕭定曄在太後麵前,沒有打苦情牌。
這幾日貓兒做了什麼,太後即便不知道經過,也該知道結果。
他徑直道:“有一門親事,要祖母掌眼。”
太後睡眼惺忪,一蹙眉頭:“你深夜前來,就是急一門親事?哀家知道你這幾日過的艱難,然這般情形下,你都能為自己留心了一門親事?”頗有些恨鐵不成鋼。
他微微一笑,繼續道:
“這位姑娘,與戶部、禮部兩位尚書皆是幹親。
還曾立過救國大功。祖母、母後、父皇、孫兒,皆被她相救過。祖母覺著,這位姑娘,可擔的上正妃之位?”
太後聽著他的描述,隱隱覺著有些熟悉,追問道:
“她親娘家有何背景?按你說,我們蕭家受了她多恩惠,若她還有個好娘家,正妃之位也相配。若嫡親的娘家家世不顯,隻靠幹親,卻有些難。”
飲了一口茶,腦中略略清醒些,問道:“你說的這位姑娘,究竟是誰家的孩子?”
蕭定曄目光灼灼,望向太後:“便是阿狸。”
太後一個怔忪,撲哧一笑:“哀家倒是聽聞戴家和王家都要同人結幹親,卻未想到是她。”
又虛空點點自家孫兒:“你為了胡貓兒,倒真是想盡了法子。”
正色道:“她縱然有兩家人撐腰,可皆是幹親,這正妃之位,卻是不成。然側妃的位子……你若願意,哀家便幫你做這個順水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