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五跪在正殿門口,沉聲道:“小的自此跟著主子,買賣上的任何事,都可差遣小的。安全之事,有旁的明衛、暗衛接手。”
明珠在一旁低聲解釋:“殿下恐主子在宮外勞累,特意將王五撥給主子。”
貓兒歎了口氣,喃喃道:“也好,自此我發你工錢。”
待王五離去,明珠取來銀票和鋪子鑰匙放在她麵前,道:“這是殿下參與買賣的銀兩和鋪子。”
銀票倒沒什麼,鑰匙裝在木匣裏,其上有一張紙,卻是畫的兩間鋪子在京城所出的位置。
一間在正街中間,一間在尾巴上,都是千金難得的好鋪子。
她合上木匣,問道:“這鋪子原來的租戶,可已退租?”
明珠道:“聽隨喜公公說,前些日子已清退。似是未到期,還由中人出麵,多退還了租戶銀兩。”
貓兒點點頭,收了銀票和鑰匙。
外間開始下著蒙蒙細雨,此時各宮門均已打開,又到了忙碌的一日。
她戴上雨笠,正要出門,明珠忙道:“殿下臨上朝前曾說,主子若要出宮,等他下朝去營裏時,帶主子出去。”
貓兒搖搖頭,又道:“你若要跟我,此前喚我姑姑,今後依然喚我姑姑。切莫夫人主子顛三倒四。若今後側妃進門,聽見你們如此喚我,不是給我招禍?”
她待要走,又不願牽累明珠,隻道:“我去拿了吳公公的牌子出宮,用不著叨擾殿下。”
……
朝堂爭論激烈。
皇家無私事,然而皇子的親事擺上了朝堂,還是第一次。
戴大人道:
“天下仕子皆疑問,為何品性不堪之人,還能受到皇上賞識,願結兒女親家?
這是不是暗示著,世上善惡、好壞、黑白皆顛倒,才是新的處世之道?
請皇上三思。”
一時附議者良多。
有偏向楚家的官員站出來反駁:
“戴大人此言差矣!皇上乃千古明君,怎會善惡不分?
然分善惡,並非要連坐。
楚家先祖滿門忠良,後輩兒孫純善。不能因一人品格,而否定整個楚家,更不該否定親事。”
戴大人一聲冷笑:
“楚家幺女上回刺傷四品女官頸子,其傷口隻怕還未完全愈合。
不知這位敢在禦書房門口行凶的楚姓後輩,品性是否如大人所言,乃純善之人?”
眾官員議論紛紛,各執一詞。
好不容易下了朝,蕭定曄出了太和殿,他四哥從後跟上,悄聲道:
“看今日之勢,隻怕父皇頂不了兩日,你同楚家的賜婚就得收回。現下側妃的位子倒是空出了一個,你那心尖尖上的夫人,可已做好了晉升的準備?”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蕭定曄心下一陣鬱悶,抬腳便走。
四皇子瞧他神色,心知他的事情並未什麼進展,不由歎氣道:“你連一個女子都搞不定,可真長我們蕭家的臉。”
前方百官熙攘,兩人腳步慢了下來,戴大人從後趕上,向蕭定曄問道:“殿下,此前所提及之事,不知胡姑娘可願意?”
蕭定曄隻得強打起精神,正色道:“阿狸重情重義,要認親人,得同那人先有感情。若戴夫人平日無事,能先去同她混個麵熟,倒還有些希望。”
一行人將將步出太和殿,楊臨在門外攔住蕭定曄,恭敬道:“皇上請五殿下、四殿下去禦書房,該是要商議五殿下在外建府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