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7.第228章 心意(2 / 3)

貓兒一滯,鼻息間立刻聞到竟然被她忽視的淡淡鐵鏽味。

她心下大驚,再也顧不得頭發不頭發,隻強行往後一退,但聽“蹦蹦”兩聲,一簇頭發絲兒已被扯斷。

她扌包著腦袋再往後連退幾步,目光隻下意識往他臉上一晃而過,便立刻低頭。

她原想著要解釋什麼,卻最終扭過腦袋,抄手便走。

秋蘭隻得戰戰兢兢挨上前,向蕭定曄行過禮,替貓兒做著解釋:“姑姑她,她方才並非故意……”

他自然明白,貓兒不是故意的。

現下這個情形,她縱然是手裏拿著一把刀,隻怕也不會用這種將計就計的法子,一刀捅在他心口。

他緩緩點了頭,秋蘭撒開了歡子追著貓兒而去。

一旁隨喜此時已從刑部出來,望著貓兒遠去的背影,同蕭定曄道:

“胡貓兒在牢裏時,隻同幾個衙役有往來。雖與其他牢犯混的相熟,卻沒有接觸的機會。

奴才方才問了一圈,都未探聽出什麼明顯的消息。

那玉匙,可要想法子先從她手裏取過來?”

蕭定曄慢慢取下纏繞在紐扣上的短發,搖頭道:“切莫再招惹她,不可隨意妄動。”

主仆回宮時,正遇上晚膳時間。

老太後難得能同他用一回飯,待飯畢撤桌,便不輕易放他離開,捧著一盞茶苦口婆心道:

“年前好不容易定下的正妃,就被你折騰沒了。現下讓祖母再去為你定哪家的姑娘?

你若想身邊有人侍候,祖母明兒就去同你父皇商議,先將你同剩下幾位側妃的賜婚旨意下發,選一家先成親……”

“不可!”他急急道。

太後蹙眉:“為何?你寧願在外流連花叢,都不願意定下來?

李大人家的姑娘性子烈,因著你在外風流之事,寧願上吊都要和你退親。餘下幾家的小姐,指不定誰就學了李家,也要吵著退親。

祖母隻怕,你還未得到賜婚聖旨,就先被一家家的退了親。”

蕭定曄一笑,又正色道:“不會的,祖母多慮了。孫兒現下一心撲在大營裏,與其成了親、令旁人家的女兒獨守空房,不如讓她們在閨中多待一兩年,也好有家人解悶。”

太後無語道:“旁人說你多情風流,祖母一直未親見,想著外間的謠言多有誇大。現下見你竟心細至此,顯見平日便沒少琢磨兒女情長。”

她揮了揮手:“你去吧,祖母看到你就頭疼。”

蕭定曄一笑,向太後行過禮,出了正殿門,往配殿而去。

住進慈壽宮,最大的煩惱便是不自由。

而不自由的最大來源,是康團兒。

這位阿弟因沒了親生母親,對親近之人便十分黏膩。

此前或許還有些懼怕蕭定曄,現下蕭定曄同他當了室友,多了個玩伴,每日都要等到蕭定曄回宮,說上兩句話,康團兒才願意睡去。

今兒蕭定曄回來的早,康團兒早早寫完大字,便纏著他五哥學打拳,一直玩到月上柳梢頭,耗盡了體力,這位小皇子才戀戀不舍的先行睡去。

蕭定曄長籲一口氣,去了配殿前廳,取出一本兵書。

兵書裏夾著一張紙,他昨日曾寫在其上寫下“柳”和“玉匙”二詞。

他執筆在“柳”旁加了個“胡”字,眉頭一蹙,將其劃去,重新加在了“玉匙”二字旁。

那玉匙究竟是何用?

玉石脆弱,一摔即碎。

按理來說,為了穩妥起見,世人極少用玉石做鑰匙。

有人既然能在牢裏將玉匙托付給貓兒,便一定不會是裝飾之物,該擔著極大的關竅。

柳家與那玉匙究竟有何關係?三哥又在其中牽扯上多少?

他心中一動,從衣襟下取出一塊貼身戴著的玉佩。

那玉佩浮雕著一隻展翅鳳凰,鳳凰額頂長著一隻羚角,十分稀奇。

因著時常被人摩挲,玉石越漸光滑,在燈燭下耀眼非常。

那玉匙可同這玉佩一般,是鳳翼族之物?

他下意識的摩挲著玉佩,不由自主想到今兒在刑部衙門門前,被她一頭撞上來的情形。

當時她低著腦袋,從她後頸露出來一截紅絲繩。

莫非她將那玉匙戴在頸子上,貼身而藏?

他無端端拉了臉,等隨喜從外進來,要彙報消息時,瞧見他的麵色,便有些惴惴。

他低聲開口道:“何事?”

隨喜忙忙道:“明珠已回來,奴才帶她來了外間。主子昨兒吩咐,想問她在廢殿時的見聞。”

蕭定曄重新整理了情緒,正色道:“喚她進來。”